那孩子总是一个人独自玩耍,一颗石子,一根木根一片树叶都是他的玩具,地上的蚂蚁和草丛里蚂蚱都是他的朋友。他在自家泥瓦房后面不远不近的一个树林里玩耍,他在地上看到了一节电线,他将电线的两头绑在树干上,鬼使神差的就要把脖子挂在电线上,恰巧父亲骑着破旧的自行车喊孩子一起去接姐姐放学回家。
孩子这才晃晃脑袋看看电线,下意识的后退几步,最后朝父亲跑去。
景清目之所及,那两棵树后,一个面容狠厉的丑陋冤魂正对着孩子父亲的背影咒骂着。
景清皱眉道:“是因为神人一体的缘故?仔细这么一想,我稍大一些,家里的确有各种古怪,开了灯乱跑的黑影我可以当做野猫野狗,金色银色青色的蛇我也可以当做家里屋子破旧蛇鼠横行。
那快一米多长的黄鼠狼的确有点过了,那一次它站在窗前盯我好久,我靠近也不怕我,倒给我吓出一身冷汗。”
归一拨动光阴流水,看了一眼那只黄鼠狼,天空数道惊雷闪现,豫省某山山脚一处洞府轰然倒塌,里面有一黄袍道人化作数米之巨的黄鼬本相,身躯之上法袍稀烂、皮毛焦黑,口吐白沫四肢抽搐不止。
归一笑道:“那鬼是单纯想找替身,你家旁边的田地不是有座孤坟嘛,就是这家伙的。至于其他都是些有点修为道行的小家伙,觉得你这儿有大道机缘,但不知道怎么获得,又不好直接吃了你,怕自己无法承受因果,只能留在你身边蹭蹭气运,你这些年过得不好,很倒霉但就是不死,除了你的体质原因,霉运和他们不无干系。
到时候可以找上门去讨要些东西,不过先说好为师可不会帮你,不然太欺负他们了,讲理的话给东西就收着,不讲理的就干!当然真要打不过就跑,不丢人的。回来了找师父,咱先把他们打出屎,在把他们打进屎里,然后当面抄家。”
归一啧啧嘴:“想想他们都惨,怎么遇上你呢,你怎么会遇上我这么好的师傅呢。”
景清这次倒没顶嘴,笑道:“谁说不是呢,说起倒霉我就烦,落水多少次了还挨我妈一顿打,车撞几次触电又几次,丢钱受伤啥破事都有,一件连一件的,丢钱这事儿绝不能忍!干他娘的!”
徐家的糟老婆子在街上跟人唠嗑,最后被街坊邻居扯出这辈子没儿子没孙子的事儿笑话,这可把这心眼小的老东西气的不轻。
想起继子过来这么几年一点钱都不赚,本来还想着养鸭能赚点钱好让她家里的小宅子翻修翻修,到时候整个村子谁还敢笑话她徐家只有继子?不得把他们羡慕坏了。谁成想那个废物赶上了这么个破烂时候,欠了一屁股外债,还能怎么样?管我屁事啊,一个继子爱去哪要饭去哪要饭去,不过那群糟老太婆们敢笑我没有孙子?!我这就把我孙子接回来让你们瞧瞧!
这么想着这老太婆便立马就给其实早就赶出家门,只是没有直言断绝关系的继子打电话,“喂,生儿啊,是我,我是妈。啊在外地给人抗沙袋啊,哎呦不是我说你,要心疼自己啊。最近能回来一趟么,我想着把孩子接回来,你和小芳也能轻松点不是?不是,当然是两个孩子都接回来,嗯。啊,还要转学籍啊,不转不行吗?哦,我不是那个意思,孩子当然要上学,嗯那过几天你回来一趟吧,嗯好,嗯,嗯就这样。”
老东西关掉手机咒骂道:“麻烦死了,上什么学,上学不花钱啊!算了,反正到时候问他们要就行了,自己孩子上学,父母不掏钱像话吗?就是那个该死的闺女也得回来,哼!一群老东西,看你们还有什么好说的,不是亲生的孙子就不是孙子啦?”
平房内憔悴的女人怒吼道,“不行!我不同意!谁知道那老东西安的什么心,我怀着你儿子的时候被她赶出家门,站在大雪里抱着女儿哭你都忘了?!他家都是什么东西你不清楚!要我儿子女儿跟着她遭罪吗!”
矮小的男人低头嚅嗫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