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试卷范围嘛,”程亦乐捏着下巴,眼珠子转了一圈,“如果每次典籍内容都一模一样,大家把题目都背下来了,副本还有挑战性吗?”
挺有挑战性的。薛晓然想说。
“所以呢,即使每场游戏的原型都是高考真题,在缺乏教辅材料的情况下,我们也很难在读到典籍之前对题目作出预测……
“毕竟典籍里,出现哪一年的考卷都有可能,还有各省市地区的版本、备用卷之类的,有时候还有国外的高考题翻译过来的呢。”
“收集目前遇见过的所有题目,还有竭尽所能在考场记诵典籍中的真题,也是协会的一项计划。”孟禾光说。
“是呀,只要时间够长,副本迟早得重复,到时候就没什么好怕的啦……”
程亦乐说着,声音忽然低了下去。
薛晓然望向对方,原先浮夸的嬉笑神情全然消失,某种迷惘在副会长涂得雪白的脸上停驻了刹那。
不过恍惚间,她便又以调笑般的口吻道:“小孟,你这次记了几道题啊?”
“呃……我把英语作文都记下来了,一共三十四道,其他的就……”
见程亦乐没有追问的意思,孟禾光便继续复盘了下去。薛晓然似懂非懂地听着。
她确实有不少没搞明白的点,不是关于立体几何的解法(反正以她半残疾的脑子,怎么也脑补不出线面关系),而是关于“摆出正确答案”。
正确选项足有三项,不加区分地全都用绿色灯光打出来,是不是太过随意?
没用上红色的灯也是,只是因为d1房间的插座碰不到,所以干脆无视错误选项?
七个插座的布局又是怎么回事?
前两者都是符禺作出的决定。他懒洋洋地吐出两个字:“直觉。”
薛晓然难以置信地望着副会长,以眼神道——你下属这么通关,于协会何益?
“哎呀,晓然你要理解,小禺就是这种高岭之花~”
余光里,符禺无声地敲打着桌面的手指停了下来。
显然对这莫名被贴上的标签颇有怨言。
“至于七个插座,我的假设是三个并排的代表同一个面的另外三个顶点,两个代表斜上方这两个顶点……”
孟禾光发觉理事和副会长之间的氛围隐有不对头的趋势,连忙解释道,捏着教杆在白板上比划着。
“我认为这没有标准答案,只要给灯接电的时候,各个顶点遵循的规律一致、能对得上就行……”
他又讲解了一下遇到的鬼怪,纪念品的种类等等。
据他评价,藤蔓的强度超出了他们对于五分题的认知,原因可能是集体协作造成的难度提升。
“总而言之,这次搞得这么狼狈,一半的锅都得扣在大小姐头上。”
符禺从始至终看起来都心不在焉。明明是指名道姓的批评,却也没有咬牙切齿。
“另一半呢?”薛晓然不太服气。
“哦。那自然是碰上陈珺了。”这回,他眼里闪过一抹狠厉。
“咦?咦?”程亦乐吃惊地环视了三人一圈,接着捂着心口站起身,五官挤作一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