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跟着鱼贯而入。
出乎意料的是,这间房内没有一丝灰尘。
正中是一张硕大而光亮的长木桌,桌边摆着八张椅子。
明亮的光线自窗外漫入室内,桌椅锃亮地反着光。
薛晓然想回头看看天井上空的阴云,但门已经在身后合上了。
“你。”
众人落座之后,老头指着薛晓然,表情阴森。她险些以为对方要报刚才的无礼提问之仇。
“我们优待最年轻的客人。”
这应该指的是游戏次数或者分值,而非年龄吧,她寻思着。
“典籍和纪念品,你可以先选其中之一。”
顺着老头左右比划的手势,她注意到房间左侧,靠墙摆着一座半人高的书架,上面放着厚厚的九本书,右侧则是玻璃展柜,柜中有些冷兵器和摆件。
她选择了典籍。老头让她任挑一本。她对着书脊一看,赫然是高考的九门科目。
顺手拿了本数学。
也不知道有什么用。但死记硬背的她都搞不定,下意识地便回避了一些科目。
回到座位,摊开一看,竟是历年高考真题。
所以,他们目前身处的考场,就是根据这九本册子里的某一道题目构建的?
摸不着头脑。范围也太大了。
“小薛,之前决定分值的骰子还在你手里吧?”
其他七个人依次选取真题集,符禺倒数第二,陈老师排最后。
她索性没起身,还坐在薛晓然旁边,悄声说着话。
“嗯。”薛晓然点头。
“给我看看。可能能找到额外线索。”
陈老师坐在她右边。薛晓然左手揣在兜里,摸着骰子。
表面光滑,有些木质纹理,触感舒适。每一面都是五个点,不知道还能看出什么线索。
可能是错觉,符禺似乎斜睨了她一眼。
这家伙绝对认识她。
但又为什么要说“初次见面”?
在场的其他人似乎对陈老师和符禺都有些敬意……或者畏惧。
“我想自己再研究研究。”
哪怕陈老师表现得如此亲切,她也不能掉以轻心。
“有些机关,需要有经验的玩家才看得出来。”陈老师和善地说。
所幸轮到陈老师去取书,没来得及说更多。
薛晓然心下松了口气,正寻思着往边上挪一挪,老头又指使陈老师去取纪念品。
原来取书次序和纪念品相反。
她看着陈老师取了一把锋利的短剑。
而后老头从外套里摸出一张木牌,掷了过去。这便是分配房间了。
陈老师意味深长地瞥了薛晓然一眼,开门走了出去。
门缝漏出天井里阴沉的天色。
而后轮到符禺。他要求排最后,让后面的人先取。老头面色不善地瞪了他一眼,答应了。
如果薛晓然猜得不错,即这个次序是游戏经验的话,他们八人由新到老的顺序是——
她自己。
穿校服的短发女生。
看起来壮硕凶悍、总在压抑怒火的平头大汉。
红头发的摇滚女。
西装革履的、上班族模样的男人。
检查了尸体、刚才一直走在符禺身后的、没什么存在感的瘦小男人。
符禺。陈老师。
并没有不许说话的规定,直到刚才,陈老师都在跟她窃窃私语。但其他人大都沉默着。
个人解答或集体协作……考场规则好像这样说过。
他们究竟打着怎样的算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