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胡喜没能跟上他突然加快的步伐,被落在后头脸上尽是焦急之色,他适才就跟打了鸡血似的疯狂往人群里钻,两人之间很快被许多路人隔开。
“小侯爷!你休想甩掉我!”她被夹在人群中急得直跳脚,气冲冲朝前方大喊,旋即却又平静下来,一转身坐上身旁的小茶馆给自己叫了壶猴魁。她早趁着最先扯他袖子的时候便按了张追踪符上去,就算要膈应他一辈子,也好过站在远处眼睁睁看着他与蒲阙那个贱人恩爱度日。
缕缕清水淋到发黑的伤口处,带落无数紫黑色的血丝,崔洛月坐在河边仔细清理着手腕上的划伤,只觉后衣领猛然一紧,下一秒便被人腾空拎了起来。cascoo.net
“你乱跑什么?”梁之溪沉着张脸眸光阴鸷,一把扯掉了她的帽帷,明显是心情不好。
崔洛月扑腾了两下挣开他的手,慌忙抖抖胳膊将衣袖放下来掩住伤口,“梁之溪,我只是请你收留我几日,可没要跟你整日粘在一起粘几日
。。”
“那可不是这么说的,你既想我给你打掩护,你就得多在我周围转悠着给我找乐子,有付出才有回报嘛。”梁之溪也不生气,随手将帽帷扔还给她。
洛月乖乖戴上帽帷没再同他争论,激也没用,哄也没用,他的情绪完全由他自己控制,说再多话也是白费力气。
“天快黑了。”梁之溪转身朝酒楼走,勾勾手示意身后的人跟上,“今晚会有好戏看的。”
崔洛月默认了他的说法,心中若无恨便积不了怨,无怨便成不了怨鬼。昨日里的怨鬼怨气冲天,死味弥漫,绝不简单,如今她五官复明,封印解开,也不必再受困于小小的废宅,恢复了能力以后她必有滔天的仇恨迫不及待要去解决。
只是,昨夜两人都非她的对手,又见她没有伤害无辜之人的意思,这才不得已帮了她,洛月心底并吃不准她解除封印以后会不会性情大变大开杀戒。这才是她担心的问题。
“吃!”桌上很快堆满了各式菜样
。,梁之溪见她蹙眉静坐不动,试着将一盘糖醋鱼推到她面前。
左右是在雅厢之中,洛月便将帽帷摘了下来,消瘦的手指捏起竹筷啄了小块鱼肉下来送进嘴里。
酒楼内丝竹温婉,衣香酒甜,台上花魁身姿玲珑,舞色曼妙,台下看客挥金如土,万两搏一笑,四周充斥纸醉金迷,醉眼看红尘。
谁也没有注意到,酒楼内暧昧的温度不知何时悄然降了下来。
梁之溪不动声色,继续夹着菜一口口往嘴里送,冷眼静看杀意的弥漫。
气氛已经不对劲,却许久没有传来异响,洛月放下斟酒的手,端起酒杯眯眼细抿,终于,不远处的雅厢中发出第一声尖叫划破了这僵硬的等待。
崔洛月起身拉开厢门,扯住一个慌慌张张要跑下楼的侍女,“死的是什么人?”
侍女被吓得不轻,不停喘着粗气哆嗦,“郎家..郎家二爷没了。”
梁之溪不知何时已经站在了她身后,得到消息,立即拉着她往外走,“去郎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