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怕空气突然安静,最怕丈夫突然的关心……
季云栩正呈大字型躺在两米八的大床上,嘴角的笑意还没来得及收敛,抬眼就看见居高临下俯视着他的新婚丈夫。
面对江柏承带着审视的目光,季云栩一改刚才笑得疯癫的模样,立马正色起来:“你不是走了吗?”
江柏承冷着脸问:“你笑那么大声,生怕我听不到吗?”
与其说房子的隔音效果不好,不如说季云栩的笑声太具穿透力,以至于江柏承一瞬间以为他是受到刺激,得了失心疯。
季云栩从被窝里钻出来,尴尬地挠了下脑袋,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解释。
江柏承看着他出神的模样,眼底闪过一抹深思:“你刚才很开心?”
季云栩虽然有点心虚,但还是硬着头皮表白:“当然开心,能跟你结婚是我梦寐以求的事情,哪怕你现在还不能接受,但我相信你迟早会被我打动。”
江柏承冷嗤一声,冷漠地转身:“少痴心妄想了。”
季云栩攥紧被角,看着他离去的背影,故意膈应他一句:“我们还没洞房呢?”
然而回答他的,只有猛地一下摔门声。
半小时后,江柏承出现在一家高档酒吧的包厢里,独自举杯痛饮,眉宇间蕴含着散不去的深沉。
林琛走进开来,看见他这副借酒消愁的模样,言语间带着揶揄的意味:“哟,新婚之夜出来喝闷酒,家里那位不难过?”
江柏承晃了晃酒杯,随即一饮而尽,微抿的嘴唇噙着些许薄情与傲气,“与我何干,不过是利益关系,迟早会分开。”
林琛给自己点了根烟,慵懒地靠在沙发上,透过烟雾看着江柏承沉郁的神情,有些欲言又止地问道:“你该不会……还忘不了他吧?”
江柏承动作一顿,节骨分明的手指握紧了酒杯,低垂的眼眸藏着隐晦不明的情绪。
林琛吐了口烟圈,漫不经心道:“都那么多年了,也该放下了,依我看,季家这小子还挺不错,要不凑合过下去吧,人家至少对你死心塌地。”
江柏承搁下酒杯,脑海中掠过季云栩讨好的笑脸,不耐烦道:“闭嘴。”
新婚之夜,季云栩被迫独守空房,一觉睡到了天昏地暗,第二天醒来时,才发现太阳已经晒屁股了。他洗漱完下楼,看到江柏承穿戴整齐地坐在餐桌前,手里端着一杯黑咖啡,目光定格在今日的报纸上,清隽的眉宇间染着几分疲惫的乌青,估计是昨晚宿醉的缘故。
季云栩立马收敛了自己狂放的走姿,拘谨地走到餐桌前,目光闪烁着雀跃的光芒:“柏承,你回来了?”
江柏承不悦地抬眼,脸色瞬间变得阴沉,似乎还不习惯他的存在。
季云栩无视他的抗拒,自顾自地挨在他旁边坐下,状似热切地说:“我们什么时候去拍婚纱照呢?”
江柏承搁下杯子,冷漠起身:“我没空陪你做这种无聊的事情。”
季云栩不再追问,只是目送他走到门口,顺带关心问道:“今晚还回来吗?”
江柏承恍若未闻,头也不回地出了门,依旧以关门声当作回应。
季云栩被晾在这幢上三层下三层的“小”豪宅里,吃着私厨准备的精致早点,目光不经意间落到无名指上那嵌着九克拉蓝钻的婚戒上,感觉这生活过于朴实无华。
原主是留学归来的高材生,原本想回来接触家里的生意,却不料一见江柏承误终生,活生生变成了恋爱脑。
季云栩在现实世界中不过是普通的毕业生,为了不轻易露馅,他特意以新婚为理由,打算休息一段时间。
或许是一时间没办法接受这场联姻,江柏承以工作忙为理由,一连好几天都没有回家。
季云栩倒也乐得自在,除了时不时给他打电话查岗,故意找到点存在感以外,照常像往常一样吃喝玩乐,并没有进入婚姻的状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