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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5 章(1 / 3)

侍女站在原地,垂着头不敢回话。

屋内没有生火龙,只燃了两个炭盆取暖,顾期年只穿了薄薄的单衣,可额上依旧渗出细密的冷汗,他稳了稳身体,走回桌旁坐了下来。

“早知道他是这种人,”少年伸手摸了摸尺玉的头,自言自语道,“他若不放在眼中的,从来都是随手丢弃,无论谁都一样。”

可是,明明当年是他让自己叫他阿兄的。

八岁那年顾期年武考输给了楚颐,九岁那年秋天,雁子岭狩猎比赛时,顾期年在抽签分组中,却又误打误撞与来迟的白衣红衣两位少年凑成一组。

他箭法虽已经练得有模有样,可实战实练还是头一次,两位少年骑射精湛,根本就顾不上他,才一开始便将他远远甩在身后。

顾期年不肯服输,干脆调转马头独自行动,却在下马追赶一只野鹿时,失足掉入废弃的陷阱,被兽夹夹住脚动弹不得。

野外人烟稀少,直到快天黑,才隐约听到两位少年路过的声音,他听到红衣少年说要去找他,又听到楚颐笑他是拖油瓶,少他一个照样赢。

俩人越走越远,顾期年在陷阱里一声不吭,等人走了开始尝试爬出去。

只是兽夹太重,九岁的他如何努力都无法打开,天色一点点黑尽,顾期年无法,又开始往外扔石头,终于,他听到有脚步声自远而近传来,朦胧月光下,出现的却是那个把他当拖油瓶的白衣少年。

楚颐几乎没有犹豫便跳了下来,蹲下身帮他去掉兽夹,包扎伤口,还不忘摸摸他的头。

顾期年带着鼻音问:“你们不是走了吗?”

楚颐头都没抬,只是随口道:“没有,我怎会丢下你。”

向来傲气的顾期年受不得这种委屈,忍了一天终于失控,眼泪扑扑掉了下来。

楚颐却觉得好笑,捏着他的脸边哄边问:“长得这么好看,怎么动不动就哭,告诉我你叫什么名字好不好?”

此次比赛是匿名抽签,比赛开始时,甚至不知组内共几人,可顾期年鬼使神差就扯了个谎,他盯着楚颐的脸道:“我叫……江陵西,上次箭亭你救过我。”

“原来是江大人家幼子,”楚颐沉吟片刻,又笑着对他道,“那你叫我阿兄好不好?我抱你出来。”

顾期年沉默半天,却始终没有叫出口。

等从坑内爬出来,他的马早已不知去向,楚颐扶他上了自己的马,又坐在身后抱着他,交代他若是太疼的话就睡会儿,他就那么半躺在楚颐怀中,觉得那个梦好长好长。

顾期年伸手倒了杯冷茶,一口喝完。

楚小将军的死,与母亲葬身崖底,两件事算是扯平,而楚颐幼时两次对他出手相救,与他故意给自己种下蛊毒,也都一一相抵。

从此,他再不欠楚颐。

春末夏初,天气渐热,寻访未果的顾将军回京没多久,又被派去了北疆,他几乎动用了所有人手逐个城镇去找,就连邑城都没放过,却始终一无所获。

顾氏的大肆搜查闹得人心惶惶,朝中颇有微词,却碍于顾家势力只能忍耐下来。

而两月后,邑城那边却突然频频传来书信。

宋总督信中道,近日邑城突然有人私下列举楚氏罪状,欲图上表弹劾,而那些所谓证据,桩桩件件直指楚颐。

又道,邑城那些文人墨客间,不知何时开始有流言传出,说是骑射场当日曾出现的神秘男子正是楚颐。

这也罢了,更有甚者说,当日与他同行的蓝衣男子,并非什么小倌男宠,真正身份其实是顾家小少主。

那些罪状洋洋洒洒罗列了整整两页纸,从楚颐几年前偶尔无心的一句话,到当初将陆文渊强行带回府一事,皆赫然在列。

楚颐却毫不在意,这些所谓罪状当初捅到皇上面前都不知多少次,他不放在眼里,皇上更不会放在心上。

可顾期年的身份,当初整个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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