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玉器生意,曾富甲一方,后来□□皇帝时家中次子与摄政王交好,曾在陈国统一天下时立下汗马功劳,也因此得了一些生意上的便利,是有名的百年商贾大户。
依照记忆沿街道一路走下去,没多久就到了一处僻静的胡同。
此时天色已彻底暗了下来,胡同顶部虽每隔不远也挂有几盏灯笼,却因月色被遮挡,光线昏黄不明,小巷走到一半,终于看到一座气派的宅子静静矗立在夜色中。
楚颐将随身玉牌丢给江植,示意他上前扣门。
朱红大门被敲响,没多久便有小厮迎了出来。
“请问诸位贵客是……”小厮打量了片刻,有些迟疑道。
江植将玉牌递给了他,道:“劳烦通传一下,我家主人想见你们家主。”
小厮狐疑地接了过去:“那你们稍等一会儿。”
等人进去后,府门前又恢复了安静。
夜风穿巷而过,楚颐忍不住低声咳了起来,他屈指按在唇角处,好一会儿才勉强止住,看着头顶亏了一角的圆月,忍不住道:“架子倒是越来越大了。”
话音刚落,凌乱的脚步声匆匆自门内响起,随着“吱呀”一声响,门被自内打开,一个身上只穿了件纯白中衣的男子在下人们的簇拥下匆匆而来。
因为走得急,男子连鞋都没穿好,随意蹬着一双矮靴,几次险些被自己给绊倒。
“小世子,真的是你?”
他一激动,又被脚下门槛给绊了下,几乎是直直扑到了地上,干脆顺势伏地行了个大礼道:“真是你啊,阿颐小少主,这都几年……我算算,一,二,三,这都四年没见了,你都还好吧?”
楚颐看着他衣衫不整的模样,淡淡道:“夜里风冷,不如先进去再说?”
“啊对对对……你看看我这记性……”男子连连点头,一边起身一边又看向楚颐身边。
“这是……”看到一旁的顾期年,男子怔了怔,犹豫道,“这位是唐小公子?多年未见倒是完全不敢认了,不过还是同以前一样爱吃这红枣糕啊。”
顾期年脸色变了变。
江植在一旁道:“朱老板误会了,这位不是唐小公子。”
男子微有尴尬,连忙道歉,又忙着让人备茶备点心,一行人浩浩荡荡地进了门。
直到几人在花厅坐定,茶点陆续上齐后,男子认真打量了楚颐半天,才又叹了口气。
“唉,虽然我身在邑城,却也听闻你病情一直不太好,如今一见,竟苍白清瘦成这样……我心里真是……”
他感叹了一会儿,话锋一转,问:“小世子现在可还用过弓箭吗?过两日就是邑城两年一次的骑射比赛,四年前比赛的时候,二甲可都是你与唐小公子拿下来的。”
顾期年静坐在一旁,听闻此言,下意识看向了楚颐。
楚颐面容平静,拿起一旁茶水微微抿了一口。
这位朱湛明朱老板一向不拘小节,与二叔算是不打不相识,后来得知二叔身份后也并无谄媚之意,一是一,二是二,绝不奉承讨好,二叔一向不爱与心思复杂之人接触,一来二去,两人反而成了朋友。
四年前楚颐与唐知衡跟着二叔同游邑城,在朱家住过一段时日,关系也都处的不错。
朱湛明自顾自又夸了半天,直到口干了,才拿起茶水咕嘟咕嘟喝了几大口,继续道:“这几年与我竞争生意的钱家真是烦死了,尤其他们家表亲里出了个文武双全的,整日显摆个不行,两年前骑射比赛时……”
“当年的画像你这里还有吗?”楚颐问。
朱湛明愣了愣,恍然道:“你从京城大老远赶来,不会就是为了那些画吧。”
他自顾自点头道:“有是有,不过还需找找,今日你们也就别走了,还住当年的屋子,房间我都令人一直留着呢,你跟唐……不是,你跟这位……”
“顾期年。”楚颐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