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
少年下意识后退,双颊因怒气而涨红,双眸氤氲出些许雾气,惶恐而无措地深深吸着气,胸膛起伏个不停。
楚颐似笑非笑道:“现在知道了吗?”
见少年快要哭出来的样子,楚颐身体微仰靠在了椅背上,声音冰冷得没一丝感情:“出去。”
等了片刻,却仍不见少年离开,他轻飘飘看过去,道:“怎么,舍不得走?”
少年手指紧握成拳,转头大步出了屋子。
江植正好踏进门来,与他迎面撞个正着,不禁微微皱眉。
他手中拿着一柄精巧的弓弩,怀里还抱着几个不小的礼盒,恭敬行了礼后,才道:“主人,方才表少爷来了,带了把弓弩给你,让属下务必亲自交到你手上。”
楚颐伸出手,江植立马上前奉上。
那把弓弩设计精巧,可藏于袖中,是他的表弟王维昱的心爱之物,平时别人摸一下都得生气半天,这次倒是大方。
江植平静道:“表少爷担心世子安危,哭得很是伤心,属下劝了很久才将他劝回去。”
说着,他又将剩下的礼盒放在了桌子上。
“这些是几位皇子相赠,主人可要打开看看?”
楚颐把玩着铜制的弩机,上面雕刻的纹样已经几乎磨平,赤金檀木的弩身也擦拭得红亮光滑,阿昱肯割爱,大概真的是被他遇刺一事给吓到了。
他将弓弩递还给了江植道:“派人给他送回去,就说我没事。”
目光扫到桌子上的盒子时,也只是淡淡道:“这些都收起来吧。”
江植应了一声,收了礼盒就要出去。
楚颐想了想道:“今晚的重阳宫宴替我推了,顾期年失踪不见,免得顾将军见了我扎心。”
江植脚步顿住,有些犹豫道:“主人,方才属下已得到消息,顾家今晨已开始在京中大肆搜查顾家小少主的下落,也另派人去追寻那名巡城卫的去处。”
“属下认为,顾小少主性格倔强,在主人身边只怕隐患,不如……”
“陆文渊有消息了吗?”楚颐问。
江植怔了怔,轻轻摇了摇头。
“金吾卫已加派人手将京中所有可疑的地方都排查了一遍,并未发现陆公子的下落。”他忧心道,“只怕,他真的回不来了。”
“那就是了,”楚颐淡淡道,“连金吾卫都找不到陆文渊的行踪,那他又能身在何处?同样,顾期年身在安国公府,单凭顾氏又怎会找到?”
江植皱眉点了点头,低声道:“只是若陆公子真的在顾府,只要活着,难保有一日终会害了主人。”
楚颐笑了笑,不见一丝慌乱的神色,随口道:“若他真敢,我也不会让他活着的。”
到了傍晚,宫中却突然来了人。
楚颐遇刺一事,虽没有闹大,可毕竟身份尊贵,父母又不在身旁,论亲疏,皇上还是他的亲舅舅和亲姑丈。
来人是皇上身边的首领太监赵福,与他同行的,还有早上才派人送过东西的三皇子。
赵福眯眼笑着,脸上褶子挤成了一朵花,恭敬道:“皇上听闻小世子出了意外,很是担心,特意令老奴亲眼来看看,叨扰世子休息了。”
楚颐坐在桌旁,示意侍女请坐上茶,笑道:“赵公公客气了,我没事。”
三皇子上下打量着房内的摆设,听闻此处,才摆出关切的表情看向他:“阿颐你看你的脸,都白的没有血色了,还说没事,你就是太要强了。”
“这两日也不知是怎么回事,”说着,他忧心忡忡道,“先是五弟伤到了手,紧接着是你出事,今晨二哥随父皇登高祈福时,又不慎扭到脚,对了,顾期年你认识吧?听说他一回京就被前去迎他的小将给拐带走了,至今下落不明。”
三皇子萧成旭生母早亡,一直被当今皇后养在膝下,皇后无子,对他倾注了不少心力,也是顾家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