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恰巧”还是由顾氏一手提携。
眼前的小将浑身颤地厉害,细密汗珠爬满了额头鼻尖,他伏在地上,大气不敢出,一副听候发落的样子。
楚颐懒懒靠在椅背上,修长的手指轻轻抚摸着垂挂腰间的碧玉笛,突然笑了笑。
他又朝地上的两个血人扫了一眼,对江植道:“剩下的那个,按以往惯例处理,也好让他们一起看看不要命的下场。”
江植道了声“是”,立刻冲负责扣押刺客的护卫们做了个手势。
护卫恭敬行了一礼,从腰间拔出短刀来,不顾手中人的剧烈挣扎,强硬拖拽着将他带到了假山后。
片刻后,凄厉的哀嚎声骤然响起,尖锐刺耳,几乎划破阴晦的长空。
楚颐目光轻飘飘看向巡城副将,含笑问:“今日巡城卫失职,是何原因?”
小将身体抖得如筛糠般,却伏在地上动也不敢动,颤声道:“属、属下……属下……”
“属下?”
楚颐轻嗤一声,撑着腮缓声道:“你不是顾氏的人吗?竟也敢认是我的属下?”
小将脸色顿时由白转青,强自镇定道:“世子明察……属、属下虽曾得顾氏提携,可、可巡城队一向、一向归金吾卫管辖,自然……自然算得上是世子的属臣。”
“这样啊。”
淅淅沥沥的雨声中,哀嚎声久久未停,血腥气在潮湿的冷风中弥漫开来,鲜红一点点混进脚下的积水,顺着青石缝一直流到小将额前膝下。
小将动也不敢动,任由头发衣摆沾满血污。
直至假山后传来绝望的企求:“我说,我都说!求您给小人一个机会……”
“是……是赵途赵大人派小人们来的,小人再也不敢了……”
“但是小人真的不知道那位公子的去处啊……”
头顶传来极低极轻地笑。
“赵途跟随顾将军征战多年,一向是他的得力手下,”楚颐淡淡道,“你既曾得顾氏提携,应该与他也算是旧识了?”
小将身体一紧,声音都带了哭腔,着急辩解:“求世子……明察,属下真的……真的不认得赵途。”
假山后的求饶声嘶哑刺耳,渐渐的声音越来越低,最后一声闷哼,话语彻底停了,只余含糊不明的呜咽。
江植平静走出来,手中还提着一包东西,扫了一眼抖个不停的小将,将布包丢至了他的面前。
楚颐好以整暇道:“看来今日是问不出什么了,江植,将他一同带回去。”
看着眼前那包血肉模糊的东西,小将彻底撑不住,仰身跌坐在了地上,又忙不迭再跪下去磕着响头:“世子饶命啊!属下……属下失职,愿受金吾卫军法严惩……求世子饶了属下这条贱命吧……”
江植上前踢了两脚,冷冷道:“让你去趟府上而已,你怕什么,难道有什么洪水猛兽不成?”
小将张口结舌,面色灰白,两眼一翻直接吓晕了过去。
离开时,连绵几日的阴雨渐渐停了。
此时已接近傍晚,黑云散去,一缕皎洁的残月在云中探出了头,天光反而稍明,因是重阳前夕,停了几日的夕市重新出市,沉寂多日的七里长街难得热闹了起来。
巡城副将被绑了双手,押在马后,连同刺客一同押往安国公府。
马车缓缓前行,楚颐身披厚厚的披风,怀中抱着新换的手炉,撑额倚靠在小小的茶桌上,手指有一下没一下地轻叩着桌面。
“主人有心事?”
江植正欲探身进来回话,看到楚颐的神色,动作顿了顿。
片刻后,才轻声安慰道:“属下已派人知会了大理寺,预计最迟今晚,赵途便会被收押,陆公子一定会平安无事的。”
楚颐没有应声,半晌后又低低咳了起来,几缕血丝顺着唇角蔓延而下。
他平静地拿帕子擦掉,突然有兴趣地问:“顾氏一党谨慎多年,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