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恋人或者心中有意的年轻人望向对方的眼神都是黏糊糊的,而这两位明显不是。
更别说两人的走位。
这种借助交谈偷偷观察四方的手段,是新入宫廷的每一个人都必须掌握的。
她在克洛德王后身边侍奉多年,一点都不陌生。
“哦~!安妮~!”玛丽的语气中说不出的失望。
她只是想跟妹妹八卦一下,却忘记妹妹一向跟她不同。
也难怪。她们俩虽然是同胞姐妹,可圈子从来都不一样,无论是在法兰西宫廷还是在英格兰宫廷。
勒妮看了看朱厚烨,小声道:“别介意,宫廷里的流言蜚语总是这样,没玩没了,认真你就输了。”
朱厚烨道:“我不担心自己,公主殿下。我是男人。我担心的是,会给您带来麻烦。我听老师说过,跟您这样从修道院回返宫廷,往往是为了婚姻。”
勒妮却道:“奥地利的埃莉诺,知道吗?”
“奥地利?难道是皇帝的姐妹?”
“他的姐姐,卡斯蒂利亚女王胡安娜的第一个孩子。她嫁去了葡萄牙,本来是要嫁给葡萄牙王储的,结果被老国王看中。老国王死后,埃莉诺跟他的继任者又生了一个女儿,还差一点又一次成为葡萄牙王后。这是公开的秘密。你看各国有人敢嘲笑她吗?没人!相反,想讨好她、获得她青睐的人,多得是!”
“可以想象。”朱厚烨道,“可她已婚,您未婚。我的老师说过,在欧罗巴,已婚女性和未婚少女是不同的。我不希望您的名誉受到损害,影响到终身幸福。毕竟,国王陛下只是您法律上的兄弟。”
“谢谢,亲爱的拉罗格,你是个好人。”
可是这有什么用?!!!
除非法兰西能赢。
如果法兰西的赢面很大的话,弗朗索瓦根本就不用跟英格兰签订这种狗屁不通的合约!
这一纸合约,只暴露了法兰西的虚弱疲软!
一想到这个,勒妮就一肚子气。
都怪路易丝!
如果不是上次她扣下了七十万里弗尔军费中的四十万,根本就不会有这种事!
牵着妻子的手刚刚进入宴会厅的弗朗索瓦完全不知道他的小姨子此刻心中充斥着不满。
就是知道了他也无所谓,因为现在,他才是法兰西国王。
站在宴会厅门口,弗朗索瓦高昂着头,以无懈可击的姿态,对着他的臣民点了点头,然后牵着妻子克洛德王后入席。
同样摆出全副国王的姿态的,还有英格兰国王亨利八世。
两位国王入席之后,贵族们才纷纷入席。
鉴于英格兰和法兰西的百年仇怨,无论是英格兰至尊夫妇也好,还是法兰西至尊夫妇也罢,都不愿意输了场子。
两国的公主也一样。
但是这个世界上总是充满了意外。
大家落座之后,英格兰方面一低头,傻了眼。
玻璃餐盘不稀奇,他们早就知道法兰西宫廷在用这种没有气泡的玻璃餐盘待客。可是餐盘两旁的是什么?
银小刀?
银叉子?
银勺?
还有两根一模一样的木棍?
亨利八世立刻狠狠地瞪了一眼自己的外交官托马斯·博林。
这么重要的事,这家伙竟然一点消息都没有传出来!他是要让他丢脸吗?!
玛丽也发现了父亲的危机,连忙道:“想必,这是拉罗格亲王殿下从东方带来的餐具吧?”
安妮·德·皮瑟勒道:“玛丽·凯里夫人,是圣人国餐具。有了它,客人就不必担心把手指弄得油乎乎的,或者为了洗手先后顺序而争执了。老实说,我从第一次使用就爱上了它们。”
王后对王后,情妇对情妇。
今天宴会厅外的洗手盆是为英格兰人准备的,法兰西这边可没人使用洗手盆。他们虽然还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