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兰西至尊夫妇让开了位置,邀请客人入内。
凯瑟琳王后和年幼的玛丽·都铎公主的视线都不约而同地往克洛德王后身上溜。
这位就是法兰西最尊贵的王后?!!!
不不不,不对,
克洛德王后不但斜视,还跛脚,这位可不是。
她低垂着眼,所有即便左眼有些许斜视,也会被遮掩得很好。至于跛脚,
当这对至尊夫妇率先转身往里走去的时候,凯瑟琳忍不住把注意力集中在克洛德王后的脚上。
没有颠簸。
是的,虽然走得很慢,但是很稳,看不出颠簸的痕迹。
不过,听说克洛德王后很讲究仪表,再说了,如果只是一点点跛脚的话,走路慢一点,的确不明显,很容易就能遮掩过去。
至于克洛德王后的驼背,凯瑟琳和众人一样也只看见一块布(即罗布)从后领口一直拖到地上,罗布本身的重量让罗布呈现一定角度,正好遮住了克洛德王后背部的残缺。
王后的身体被束腰、束胸衣紧紧束缚着,还有直尺帮忙调整姿态,现在罗布往后背一遮,人们再也不能看到王后的残缺,只能看到丝滑的罗布。
看出了其中关窍的亨利八世也不得不赞叹这个背后之人心思巧妙、用心良苦。
他对弗朗索瓦一世道:“亲爱的弗朗索瓦,我的兄弟。恭喜,你的妻子身边有了一个可心人儿。”
他的笑容里可不全然是好意。
弗朗索瓦答道:“哦,当然。亲爱的亨利,你必须承认,我的妻子是一个合格的王后。我也希望,她能拥有女人的幸福。”
所谓法兰西女人的幸福,那就是有一门好亲事,外头有个位高权重的丈夫,身边有一个年轻多情的情人。
光有丈夫,没有情人,这样的女人,哪怕身份再高贵,也会被质疑没有女性魅力。
只要没有出格的事,弗朗索瓦还巴不得妻子身边有个小白脸,最好是那种年轻富有的家伙,那只会让他的脸上备添光彩。
天知道!即便他的妻子不会在人前露出寂寞委屈的神色,他的母亲也会对他的寻花问柳喋喋不休,还会再三对他耳提面命,要求他时刻牢记他的妻子是何等的富有,是几个公国的女公爵兼领主,为了法兰西的和平和统一,他应该对他的妻子好一点等等等等。
天知道,他已经够烦了。
再他看来,母亲与其跟他嘀咕这些,还不如把手里的权力分些给妻子呢。那她就有事可忙,不会寂寞空虚了。
亨利八世道:“你是说,那位远东亲王吗?他在你的妻子身上真花费了不少心思。”
“哦,当然。他可是一位年轻富有又才华横溢的年轻人。亲爱的兄弟,还有凯瑟琳,我很乐意为你们引荐。”
“你确定?”
“当然。哦,我忘记了,亨利,我的兄弟,你们英格兰人可真是!一点都不浪漫!”弗朗索瓦道。
亨利八世还想说什么,弗朗索瓦就已经抢先一步道:“亲爱的亨利,晚上的第一支舞是小步舞。希望你已经练熟了。”
练熟?
怎么可能?!
他得到小步舞曲的时候,人已经在加莱,在行程已定的情况下还要抽出时间练习什么小步舞。即便这种舞蹈的舞步朴实无华,很容易上手,但是毕竟是头一次听说,要跳好并不容易。
在百忙之中还要抽出时间练习小步舞,让亨利八世的心情非常不美丽。
亨利八世道:“我听说,舞曲也来自于那位亲王?”
“哦,当然,他是一位才华横溢的年轻人。我跟你说过。”
“你就不怕名誉扫地。”他实在是忍不住了。
跟弗朗索瓦不同,亨利八世很乐意跟女贵族来一段风流韵事,但是绝对不会允许他的妻子、他的女人给他戴绿帽子。
弗朗索瓦挑眉,轻轻松松抛出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