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叔在绣罗裳只等了二刻钟便有人拖着一身伤来报,夫人出事了。
他是拼命逃出来的,说完就晕了过去。
人是陆憬给他的,那日在书房,素来温润如玉的老爷沉了声,对他耳提面命:“张叔,夫人想做什么便去做,别拿那些糟粕约束她。”
张叔汗颜点头,又听陆憬接着道:“女子在外不易,我会给你两人,暗中护夫人周全。”
给她自由,又护她羽翼
陆憬连这些都考虑到了。
如今夫人却在他手里出了事,张叔着急,他不知夫人遭遇了什么,若是毁了清誉,报官无异于逼她去死。
张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同小厮道:“通知墨竹带人去找,备马,我要进宫。”
张叔当然无法进宫,他还未进宫门就被守门的侍卫拦下,于是他塞给那侍卫重金,托他把他写的字条交给陆憬身边的小厮伴鹤。
陆憬如今是圣上身边的大红人,顺水推舟做个人情并无不可。
更何况……那侍卫垫了垫手里的银子,陆家不愧为京城首富,出手就是大方。
谁会和钱过不去呢?
-
晋朝提倡节俭,圣上正身率下,夜间设宴太费油灯,所以国宴都摆在午间。
圣上还没来,在场的只有文武百官和皇子们。
平日下朝陆憬走得匆忙,今日白炜廷可算找到了攀谈的机会。
“贤婿!”白炜廷高喊了声,趁着一众围在陆憬身边的官员愣神之际,笑着挤到最里边,拍了拍陆憬的肩膀,“贤婿近来可好?”
陆憬朝他拱了拱手,谦逊道:“一切都好,劳岳父费心。”
他这声岳父喊得白炜廷极有面子。
白炜廷笑着点点头,又不赞同地啧了声:“染染怎么回事,国宴也敢推辞,她向来小孩子脾气,若不服管,你同我说……”
“内子很好。”陆憬打断他的话,再开口时声线都冷了几分,“白侍郎找我何事?”
怎么好端端又这么生分了!
白炜廷面子有些挂不住,却还是笑道:“都是一家人,你若有空,不妨见见三殿下和珞儿。”
萧煜夫妇就站在不远处,萧煜抱着孩子,白清珞时不时在一旁逗笑,看起来恩爱极了。
白炜廷不由分说拉过陆憬往他们那边去。
快走近时,本该在麟德殿外等候的伴鹤却跑到陆憬身边,靠在他耳边小声说了句什么。
陆憬转身就走。
“贤婿这是要去哪?”白炜廷追问。
陆憬不答,只恨不能脚底生风赶过去。
“陛下还未到,陆将军现在出宫,就不怕被怪罪吗?”是白清珞的声音。
虽然她竭力隐藏,但还是叫陆憬听出了她话里的急躁。
陆憬转头,目光冷冷落在她脸上,“你怎知我是要出宫?”
那双眸冷冽,像是能直视人心。
白清珞心跳漏了一拍,“自然是猜……”
她话没说完,陆憬已转身,快步走远了。
一出麟德殿,陆憬改疾走为快跑,出了宫门便上马,张叔紧随其后。
“地点。”陆憬肃声道。
那来传消息的人已被大夫救醒,一问出地点,就有人快马加鞭传到张叔这里。
张叔急忙道:“城郊外二里地。”
从皇宫到城郊最快也要二刻钟,而从白染染出事到现在更是过去了半个时辰。
乌云密布,天空低沉阴郁。
狂风呼啸而过,陆憬眯了眯眼,夹紧马背。
-
白染染从小就被保护得很好,这是她第一次遇到这种事情。
对方显然有备而来,踏雪寻梅不知何时被下了软筋散,还未出手,就被人死死按倒在地。
有人听了中年男人的话立刻接茬儿道:“老大,您尝完鲜,我可以排第二个吗?”
“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