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儿还能做皇子妃,也不知是不是上辈子修来的福分。
婚期定在六月初十,恰在白清珞及笄这日。因着实在仓促。然为了不叫人起疑,对外也只宣称是三皇子对白家小女儿早已情根深种,芳心暗许,是一刻也等不了,恨不能早早娶进家门。
而为了增加可信度,不叫原先知道内幕的官员,胡乱猜测姐妹争夺的戏码,白炜廷一再强调婚礼当天,白染染必须亲自到场。
白染染最近被张叔逼得实在苦不堪言。
母亲原是江南一代富庶的商户之女,外公疼她,嫁给父亲前,时常跟着父亲走南闯北,很有经商之才。
白染染不仅遗传了母亲的美貌,也遗传了些许经商的天赋,对数字很是敏感。
账本的知识不过几日便熟悉了,那日闲来无事,还好心好意提醒张叔账本上有二十钱的出入实在存疑。
张叔叫人一查,竟就这么查出那家铺子掌柜做了假账,偷偷吞下不少银两。
张叔当即把此事禀报给了陆严彦,陆严彦十分高兴,感叹陆家后继有人了,接连几日又叫送来另外几箱账本地契,叫白染染“暂为保管”。
白染染委实没想到当初书房所见对箱子只是陆家冰山一角,亦十分后悔当日好心提的一嘴,却是再无法推脱了,成日被张叔关在屋里对账本,叫苦不迭。
眼下既然有借口能出门透透气,谁管是什么理由,她总归是要去的。
为了不喧宾夺主,白染染今日只穿了身桃色短襦,配藕粉花间裙,又梳了时下流行的抛家髻,簪上几朵浅色绒花。
然她生得好看,越是素净的打扮,越是衬得她美色天成。
白染染被叫去堵门。
三皇子萧煜勒马在白府门前停下,待手下给够了红包打开门,迎面就和白染染打了个照面。
她眼眸清亮,言笑晏晏。
虽嫁做人妇,却还是那么……不守妇道。
萧煜眼眸沉了沉。
来自萧煜的恶意太过浓烈,白染染微怔,抬眼看过去,后者丹凤眼斜斜上挑,薄唇轻扬,笑得如沐春风。
好似刚刚的恶意,只是她的错觉。
白染染便未放在心上,扬了扬手中一沓红包,星眸盈着笑道:“多谢妹夫款待。”
她这一笑,清浅温柔,嗓音又低柔婉转,简直要叫人酥到骨头里。
与萧煜同行的侍者都不由愣住。
招蜂引蝶。
“姐姐见外了。”萧煜回以一笑,眼底的阴鸷一闪而过,抬脚与她错开。
白染染望着萧煜离去的背影,默了默。
她和萧煜见过不少次,但身份有别,从来都是宫宴上远远瞧着,像今日这般对话,还是头一回。
她自认是没有哪里得罪过萧煜的,可他对她的不满,却是藏也不藏。
思来想去,也只能是怕她多嘴,说出他和白清珞苟合的丑闻来。
呵,敢做不敢当。
白染染对萧煜的鄙夷又重了几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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婚礼便这样顺顺当当的过去,转眼已至九月。
秋老虎持续了半个月仍没有减退的势头,白染染刚从陆家的铺子挨个巡查回来,浑身黏腻得厉害。
一进屋子便叫明珠伺候着沐浴,随后换了身青色半臂襦裙,半靠在美人榻上,又够出一半的身子靠近冰鑒,吃着早早就用冰水沁过的荔枝。
“从前只羡慕陆家富裕,如今才知家大业大有什么好的?每月光是去巡查店铺营收,就要跑断了腿,陆憬要是再不回来,怕是我要先累死了。”白染染只有在这种时候,才真情实感地盼着陆憬快快回来。
“边关最近捷报频传,想来老爷回京,也就在这几日了。”明珠出言宽慰。
“也是。”白染染点点头。
她这辈子最大的愿望就是混吃等死,这段时间太过操劳,实在同她的愿望背道而驰。一想到陆憬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