猪还来,我还得算算,扣去猪崽钱和饲料钱,你们还倒欠我多少!
还有你男人来了?来了又怎么样?我钱多,随时可以雇二三十个男人!你几个男人?敢跟我说话这么嚣张?!
对了,村头的桥还是我出钱建的呢,你们得罪了我,我现在就要‘封杀’你们,不仅你们两个,凡是跟你们两个沾亲带故的,往后都不能从那桥上过!
我会从城里请几个打手,敢过就试试,把你们统统丢进河里头喂鱼!”
常娟夫妇先是被沈绾柠骂得狗血淋头,然后又被一番涉及利益的话,说得胆战心惊。
马勇德早焉了下来,这时才一脸迷茫的问:
“我、咱们什么时候骂你孩子了?骂你孩子做什么嘛?”
不待沈绾柠回答,围观村民们忙也问说:
“什么?绾柠,常娟两口子居然敢骂你孩子?!”
“常娟,你真这么骂啦?!”
“绾柠,是你亲耳听见的不?”
“常娟,你嘴巴怎么这么贱呀?”
常娟顶着肿了半边的脸,一时半会说不出话来。
她总不能说,她常娟就是见不得别人好,就是阴险恶毒吧?
说她看见连个男人都没有的沈绾柠,居然把日子过得风生水起,而她自己靠着男人,却连上街想多买一根油条都囊中羞涩,于是心生嫉愤,又不敢对付大人,只能背地里偷偷欺负一下小孩子?
说她整天费尽心思在找沈绾柠的痛点,上次是“娘要嫁人”、“给后爹生新孩子”,这次就是“没爹的野杂种”了?
其实村里关于沈绾柠的风言风语一直很多。
一小部分人是相信,沈绾柠的男人正儿八经入赘,确实已经死了;
更多的人则是觉得,他们没见过,就是来历不明、去向不明,就是可以用“没爹”来戳痛。
常娟当然是后者。
见她半天不吭一声,村民们便催道:
“怎么回事啊?常娟?”
“你倒是说句话呀!”
“别是骂了人不敢承认吧?”
这时,有人将沈家的另三个人寻来了。
当代律法,拐卖孩童是凌迟死罪,加之乡下人生育多,村里又人员简单,彼此有所监管,所以大晒场这边溜孩子,基本属于放飞,大人和小孩不在一处的情况,时有发生。
葛秀芬、郝淑兰、沈大狗一挤进人群里,便急急说道:
“谁骂我绾柠了?!”
“你们想欺负谁呢?!”
“姐!姐!”
在沈绾柠的影响下,现在的沈家三人,已经不似以前那般唯唯诺诺、不敢得罪村里人了。
现在的他们已经明白了一个道理——
打铁还需自身硬。
自己过得好日子,才有用;
一味忍让讨好别人,只为了维系关系,没有用。
见沈家三人气势汹汹赶来帮忙,而自家男人又半天放不出一个屁,常娟立马装起了无辜:
“没有呀,误会了呀,绾柠,我怎么可能骂三宝他们几个呢?
谁不知道你帮村里建了桥,又带咱们大家养猪,在村里你是头头,我就是个说话也没人听的,我哪敢惹你呀?
你看看,你都给我脸打烂了,我不也没敢还手嘛?
你厉害,你家也厉害,这份委屈,我自己吞了就是,不怪你……”
常娟装可怜很又有一手。
此时她一副被欺负了的小媳妇样,说着话,还用衣袖抹了抹刚挤出来的两滴眼泪。
见此,村民们面面相觑。
他们既不想开口得罪沈绾柠;
又怕沈绾柠是真的仗着自己有钱,而开始欺负村里人。
察觉到气氛变化,沈绾柠心下犹豫起来——
其实装可怜她也是会的,她只是不想,更不屑用这种手段来博取同情。
这时,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