奶奶的愤恨、爷爷的漠视、二婶不敢作为,二叔又不经常在家,可怜李红芽终日过着“家务不离手,棍棒相加”的生活。
天色大亮,朝阳光辉落在李红芽汗津津地脸上,小小个子背着比她还大的筐篓,里面放满了新鲜绿油油地猪草。
当她走到茅屋篱笆处,从里面转出等候多时的李家宝,他用敦实地身子挡住李红芽,将她拉到一旁,回头观察一下屋内情况,做贼似的从怀里掏出一个馒头,递给李红芽。
李家宝:“奶奶正在跟爷爷发脾气,你不要进去了,躲一躲晚点再回来。”
奶奶经常打红芽生气,因为她怀着孩子,也不敢忤逆她。
屋里李王氏的声音断断续续地传出来:“我这把年纪了还怀着孩子,你是非要气死我吗?呜呜~”
李红芽伸出沾着泥巴小手,贴在衣服上擦了擦,没干净多少,李家宝怕被发现,一把将馒头塞进她手里,嘱咐道:“在大石头那里等我消息。”
李红芽乖巧道:“谢谢哥哥。”
李家宝伸手摸摸她的头顶,有些愧疚不能保护她。
“家宝?家宝?你在干嘛?过来喂猪。”疲惫沧桑的男声从里屋传出。
李家宝伸出食指在嘴巴上比个“嘘”字,往前推了下红芽肩膀,示意她快走。
他转身应道:“来了爷爷。”
“哟,有出息了~喂个猪还使唤起孩子来了?”李王氏阴阳怪气地说。
李家宝跨进堂屋:“奶奶,我喜欢喂猪,喂的白白胖胖,过年就能吃上肉了。”李家宝做了个夸张地流口水动作。
李王氏怒也不是,笑也不是,只能无奈说道:“你呀,就知道吃。”
李红芽用渴望地眼神看着屋里家人,拖着疲惫的小短腿往大石头的方向走去。
背影弱小,孤凉……
李家宝吃完了饭,又偷摸塞了个馒头,在院里提起小锄头往外跑:“爷奶,我去地里除除草。”
孙玉娘担忧地喊了句:“吃饱了吗?慢点儿跑~”
李家宝往村南三神庙方向跑去,初冬的凉风一吹,浸透骨子的冷让他打了个哆嗦。
这会儿,天刚蒙蒙亮,勤奋点的庄稼人下地干活了,懒散的都在睡大觉,路上冷冷清清的没几个人。
李家宝迎着冷风跑到了距离三神庙百米左右的大石头处。
“红芽。”
绕着石头走一圈没看到人。
李家宝提声喊道:“红芽,可以出来了。”平时都乖乖坐在石头旁等他的小姑娘,今天怎么叫也不出来。
李家宝跑去三神庙问庙祝有没有看到红芽,却说没见到红芽的人影,这下李家宝彻底慌了,撒腿跑回家。
身穿白道袍的庙祝道长站在庙门口,面部表情冷漠地看了李家宝远去的背影直到不见,才转了个方向,双眼炯炯盯着村北那棵直插云霄的大榕树。
道长将拂尘搭在手上,捏诀施法,一道黑色的怨气夹带着悲愤地厉声冲着他的面门而来。
干柴瘦瘪的庙祝身子往后倒了一步,捂着心脏,吐出一口血,阵法被冲破了。
此时大榕树如同一个容器,四方的阴气都朝它涌去,天空阴风乱刮,飞沙走石,乌云密布,庙祝双手结诀于胸前,绑在大榕树的风铃阵大幅度晃动,叮铃铃的响声锐利刺耳同时泛着白色光晕,也惊动了在地里干活的村民。
村民抬起头:“要下大雨了。”
风铃光晕与怨气相抗,阴气不再往大榕树输送,以道长微末道行是阻止不了榕树那只厉鬼出世,拼着道消人亡的决心,至少能困她些日子。
就在道长准备拼死一搏时,风铃阵和怨气同时消失,天上的乌云消散,阳光照撒天地,半路的村民见天晴了,又返回干活。
事情透着诡异,庙祝捏了个瞬移诀。
大榕树枝叶将阳光遮挡地严严实实,吸纳的阴气如丝线从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