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唐悦谦简直是疯了,这样的核销拨款申请也敢往上报,一个华中区就要三十七万的费用,一年下来这就是四百多万,整个军统局情报部门的经费才多少?”经理处长徐任骥顿时急眼了。
他把唐悦谦派到沪市,出任华中区的总会计,目的是给华中区的核销单据挑毛病,然后压缩降低核销数目,减轻经理处的财务压力。
徐任骥也知道,京沪特别站升格为华中区以后,费用要比以前多很多,可他实在想不到,居然面对的是每月三十七万这个恐怖数字。
“既然唐悦谦审核单据的时候,没有发现有违规现象,为什么不能上报?看清楚点,人家要的是中储券,不是法币!”
“沦陷区的法币一百元,折合中储券五十元,这就是说,华中区一年的经费是九百多万,不是什么四百多万,你作为经理处长,先把数字给我搞明白了!”毛仁凤不高兴的说道。
“我们军统局的财务连法币都不够用,中储券就更不用说了,真要是给华中区每年九百多万的经费,其他省站和大区的经费,就没法核销,会影响到整个情报部门的运作。”
“而且中储券和法币的币值,是汪伪政府中储银行和日本人,使用暴力手段人为制造的结果,我认为按照等额的法币拨付就可以了。”徐任骥说道。
他不是说非要和军统华中区过不去,两边也没有什么深仇大恨的,关键是经理处长的职责,逼着他非得想各种办法削减开支而已。
经理处长掌握着军统局的核销和拨款等财政大权,表面上无限风光,可想要把这项工作做好,那也非常的不容易。
如果守不住钱袋子,就得逼着老板去搞钱,肯定是要挨骂的。如果给下面的省站严格审核,削减不符合财务规定的单据,骂他的人就更多了。
“真是个好主意,这样,你就辛苦一趟,亲自到沪市向华中区的同志们解释解释,为什么在使用中储券的沦陷区,要给他们法币作为经费,而且还把中储券和法币等值?”戴老板把手里的茶杯往桌子上重重一放。
徐任骥顿时就不说话了,他也知道自己所说的方式,肯定是要被人戳脊梁骨骂十八代祖宗的,如果他真到华中区宣布这样的消息,估计不是被愤怒的特工们活活打死,就是被暗地里打了黑枪。
但他要是不这么说,自己屁股下面的位置就有点不稳当,挨老板的批评,在军统局那是家常便饭,挨骂挨打也不稀奇,有些时候还得背黑锅。
甚至有些人受不了戴老板的这种狗脾气,直接就干脆辞职离开,只是这样的人非常少,除非戴老板对此人极度厌恶,不想让他留在军统局。
军统局的家规是,走着进来躺着出去,人是军统局的人,鬼是军统局的鬼。
能在八大处混上一把交椅的,怎么可能是思维如此简单的人物?
“经理处要履行职责,也要考虑到实际情况,这可是战斗在最前沿的同志,这种做法有损军统局的声誉,不能下手这么狠嘛!”
“咱们一件件的来商议,关于向华中区一次拨款三个月的经费,并且向下属的几个部门派出会计,便于监督和审核,这件事你作为处长,同不同意?”毛仁凤问道。
“牵涉到这么多的经费,自然要慎重对待,我同意派几个会计到华中区的各部门,行使监督权和财务审核权,只是我没有中储券可以下拨,从各地搜罗的那点中储券,忠义救国军司令部的两万多人,还等着米下锅呢!”
“如果要拨给法币,具体需要按照什么样的比例,还请老板和主任给我明确提示,这个比例不好掌握。”徐任骥说道。
“汪伪政府规定的中储券和法币的兑换比例,我们是不能采纳的,应该按照实际情况来适当削减,剩下的事情,由他们自己来想办法处理。”
“华中区的总会计申请了三个月费用,是一百一十一万中储券,二比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