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后,白波贼传令慌慌张张跑入大堂:“渠帅不好了,董贼大军来了!”
“杀过来了?”杨奉闻言有些吃惊,但也未如何慌乱,问道:“胡才呢,他拿了某家的粮草,难道没去抵抗?”
“去了……”传令回答,神色开始变得奇怪。
“结果如何?”
“结果董军百箭齐发,胡渠帅当即又被吓了回去……”说起这个,传令就不慌了,还很兴奋的样子:“渠帅你不知道,那一幕老震撼了。”
“董军百具蹶张弩一蹬,粗大的弩箭‘腾’的一下飞上半空,然后又重重扎在地上足有半尺。那要是射到了人,指定瞬间丧命。”
徐晃却听出了不一样的信息,疑惑道:“董军一轮乱箭雨过去,竟没射杀胡渠帅一人?”
“啊……没有,一个都没有。”
传令神色又奇怪起来,道:“董军好像不想与我等交战,射出那一轮箭雨后,就说以落箭的那条线为界,只是不让我等过去。”
“这?……”杨奉和韩暹不由对视一眼,全都疑惑不解的样子。
徐晃看了一眼邢华,眉头微蹙:“后来呢?”
“后来胡渠帅不服,又派人前去斗将。”说起人人都爱听的这桥段儿,传令却没一点激情:“可惜,去了三个全被对方打回来了。”
“吕奉先之勇,天下皆知。”徐晃点头,道:“想必胡渠帅派人过去,只是要给我等一个交代。”
毕竟吃人嘴软,一轮箭雨过后就不打了,不太说得过去。
没想到传令一撇嘴,道:“不是吕奉先,是三个少年……一个穿绿袍的,一个穿白锦衣的,还有一个披红红绸子的。”
“少年?”徐晃傻眼了。
“嗯,看样子也就十三四岁,但力气都不小,招式也精妙。”
就在此时,门外又一传令进来,脚步飞快、神色却不如何惊恐,反而好像还有些高兴的样子:“大渠帅,董军来劝降了!”
“劝降?”杨奉心思一动,起身道:“出去看看。”
徐晃不由又看了一眼邢华,却也没说什么。
……
杨城不大,但有汾河流过,引渠环绕算是有了条护城河。待杨奉赶到城墙后,听到对方的劝降登时有些傻眼。
居然是大汉相国亲自主持。
词儿也挺新颖。
“白波谷的乡亲们呐,老夫已看穿尔等的脆弱和逞强,在乎尔等的忧伤。别造反了,老夫种土豆养你们好不好?”
“咱大汉人不打大汉人。”
“人间自有真情在,我等本就该在一块……”
正拿着大喇叭喊得起劲的老董,看到杨奉等人现身,当时更……激动了:“奉啊,老夫此番可是带着诚意来的!”
说着,招呼身旁的赵云:“子龙,快射过去让他们看看。”
赵云拈弓搭箭,将黄绸包裹的狼牙箭射过去,正中城头女墙。杨奉疑惑地拔了两下,赫然发现竟还没拔动。
还是徐晃出手,才用力薅了出来。
展开一看先是疑惑,随即便坦然了:“主公,此乃天子诏令,言我等作乱乃朝廷施政不利,也是走投无路。”
“今相国拨乱反正,正要以仁德抚慰天下,特命我等放下兵刃投降。除罪大恶极之人,余者既往不咎。”
“天子的诏令?”杨奉当即接过去,很快就发现……哦,自己原来不识字啊。
只是觉那黄绸光滑细密、灿若云锦,上面还有红彤彤的玺印,好像、应该、大概会是真的吧?
“公明以前乃朝廷官员,汝看这诏令是不是真的?”
“某……”徐晃脸色当时就很郁闷,但还是实诚地回道:“主公,某之前不过一郡吏,后来杨县任县丞。”
“不说上任没多久,就被你带着大军夺了城池。就算一直在任上,也不可能见过天子诏令……”
一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