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锦将素夫人带回屋中, 帮她稳定五行之气。
她打量母亲苍白虚弱的面容，最终垂眸敛了情绪，开始思考刚才的对话。
无相蛇原本是藏在盛暃体内的, 如今盛暃濒死，无相蛇被转移，目前还不知道转移到了谁的身上。
后续若是没法将无相蛇召回来, 放任它在外, 对素夫人来说就是一个不稳定的致命危险。
必须要找到那个被无相蛇附身的人才行。
等素夫人状态稳定后, 楚锦才起身, 对守在外边的阿纯说：“她醒了立马告诉我。”
阿纯点头应是。
楚锦让人去将黄金长蛇召回来，又让他们带话给年秋雁, 让年秋雁去查今日盛暃濒死时在何处，身边都有些什么人。
等安排完玄魁的事宜后, 楚锦才重新回到素夫人屋中，一直守到她醒来。
素夫人睁开眼, 带有几分迷茫的眼眸中倒映出背对自己的白衣身影, 恍惚间, 像是回到了当年在罗山之巅。
那时候是她守在青葵的身边，等候酣睡的小女孩醒来。
不知觉间，时间飞逝，当年才到她膝边的小孩已经长这么高了。
“醒了？”楚锦察觉到异样，回头看过来，“状态如何？”
“好多了。”素夫人支着手坐起身。
楚锦回到床边，直接问道：“你可知道无相蛇转移到谁身上了？”
素夫人摇摇头，“太远了，感应不到。”
说完苦笑声：“能转移成功都算是幸运。”
楚锦若有所思地点点头，她也没抱多大希望：“我已经让人去太乙查了, 你得尽早将无相蛇召回来才行。”
素夫人似乎没想到她早已安排好了这些事，眸光有些动容，眼里刚浮现一丝笑意，楚锦就起身离开：“别自作多情，你恢复实力对我有用而已。”
她无情离去，只留下神情僵硬的素夫人望着那道背影。
*
燕国南方边境。
公孙乞因为拦截了燕国的黑铁护卫，救下了一个年轻人。因为年轻人体内的碧血金蝶，让公孙乞有了几分兴趣。
他带着人离开城防附近，躲在崖下一处隐秘的山洞中。
边境军已经探查到黑铁护卫全灭的消息，正在进行搜查。公孙乞没能等到青年苏醒，倒是先等到了六国信烟传来燕满风死亡的消息。
故人逝去，他心头却没有任何情绪波动，只觉得又死一个。
阿兰站在山洞口欢呼又看见了漂亮的信烟。
公孙乞收回视线，闭目休养。
第一天，救下的年轻人还是没有要苏醒的迹象。
但再拖下去，边境军也许会查到这里来，有些麻烦。
公孙乞思考过后，主动从机关盒里拿药救人。
大概一个时辰过去，靠墙躺着的年轻人悠悠醒转，双眼不适应白日的光亮，下意识抬手遮挡别过脸去。
片刻后，年轻人动作麻利地翻身坐起，一双眼戒备地扫视周围，猝不及防对上抱剑坐在对面的男人眼底，惊得浑身汗毛都炸起。
文阳轴瞪圆了眼盯着前边浑身散发着硬汉气息的人，舔了舔干涸发裂的唇：“您这……”
是谁啊？
话到嘴边改口：“阁下是？”
公孙乞不答反问：“黑铁护卫为何抓你？”
“我也不知道啊。”文阳轴抓了抓脑袋，嫌弃地打量自己一身的脏乱衣裳，“我醒来就被那什么黑铁护卫给抓走，再醒来就到这了，我、我都没搞清楚到底怎么回事。”
他搓了搓手，脑子晕乎乎的，强迫自己保持清醒，碎碎念道：“我这段时间的记忆总是断断续续的，每天睁开眼都是不同的地方和不同的人，奇了怪了，我本来是在机关岛……”
“机关岛？”公孙乞语速不紧不慢地重复了一遍，问他，“你是机关家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