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虞岁说了什么都没听清,只呆呆地望着天上归位的星辰。
梅良玉对虞岁说:“他吓傻了。”
虞岁扭头看他:“那师兄你呢?”
梅良玉望向天上星辰,神色平静,在这一刻收敛了平日的随性慵懒,张扬狂妄,凝望上方熟悉的星辰,断断续续的记忆在他脑海中重复,陌生的情绪自心底滋生。
直到现在,那些断断续续的记忆碎片,仍旧让他难以产生实感。
缺失的记忆找到了,却很难与之共情,像是在看别人的人生。
梅良玉偶尔会想,记忆里在燕国的他会是什么心情,有什么想法?
记忆是很奇怪、又很可怕的东西。
可以把一个人变成另一个人。
人的一生就是由无数“记忆”组成的,那些可怕的回忆,会强势地改变他现在的命运。
梅良玉也和刑春一样,望着天上星辰许久,最终只轻飘飘地道了句:“很漂亮。”
在虞岁的九州星海中,梅良玉却忽然悟得一事:
百家九流之术,皆有占卜一道。
世上窥天机者多如牛毛,可真正能做到逆天改命者,却无一二。
虞岁才消耗大量五行之气,第二次入九州星海没有在里面多待,出来后刑春才慢慢缓过神来,他抬手搓了搓脸,随后满眼认真地望着虞岁说:“你教我吧。”
“真的。”
“换你教我修炼星海,只教我朱雀星宿那部分也可以。”
虞岁听了一会,发现刑春不像是在开玩笑,他是认真的。
刑春说:“我可以叫你一声老师。”
虞岁:“……”
梅良玉拿出听风尺的同时慢悠悠道:“不错,一个时辰做到三千星辰归位后,就开山立派收学生,既然如此,咱们是不是得想个好听又好记的山名?”
“你别捣乱,我是认真的。”刑春伸手抓过梅良玉的肩膀,把人从虞岁身边捞走,对虞岁说,“南宫老师——”
“刑师兄,可不能这么叫我呀。”虞岁摆着手连连摇头。
今天之前,刑春都只是将虞岁当做梅良玉的师妹来看待。
之前他俩只算混了个脸熟,这一个多月天天见面,倒也渐渐熟悉起来,除了教学,偶尔也会聊点别的,而且背着常艮圣者私下教学这种事,说起来还有点刺激。
因着不同寻常的动机,也迅速拉近了二人的距离。
今日之后,刑春看虞岁,脑子里就只有天才、蒙尘明珠、未来阴阳家圣者等看法。
虞岁计划这一整天都待在浑天仪场,休息好以后就进入九州星海,继续观察探索。
刑春和梅良玉也陪着,让虞岁有什么不明白地就问他们。
“虽然我觉得你接下来的问题我也不会知道答案。”刑春真诚道。
虞岁谦虚道:“只是一部分星辰归位而已,阴阳家的九流术我还一窍不通呢,未来还有很多事情需要请教刑师兄的。”
等虞岁进入九州星海继续她的修行后,刑春和梅良玉在外边面面相觑。
“我忽然想起来一件事,”刑春压低声音,盯着梅良玉道,“你刚才说星海不能让别人看见的话,是提醒她还是提醒我?”
坐在石桌椅边的梅良玉抬头:“是提醒你们两个。”
刑春也挨着他坐下:“梅梅,你真是个见色忘义的混蛋。”
梅良玉沉默了一会,忽然笑道:“怎么一个个都认为是我喜欢她,就不能是单纯的师兄帮师妹升级修炼?”
刑春说:“你还真不是这种人。”
梅良玉问:“哪种人?”
“会细心关照师妹修行的人。”刑春没好气道,“再说你这次真的管得太多了,我也没见你这么帮过月珍她们。”
梅良玉这就不赞同了:“我哪里没帮?”
“好吧,是帮过的,但也不像这次一样。”刑春在脑子里回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