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那记忆走出,又不知在这王陵中走了多久,水声渐近,在入眼帘,是一潭活水,水似结成冰沙,却在缓缓流淌,而其上,悬浮着一口巨大的冰棺,冰棺周身镶金刻着腾起的飞龙,应于穹顶巨大的夜明珠之下,似真腾云驾雾一般,栩栩如真。
那是帝年的棺椁,华贵雍容。
而之下,冰沙水流之上,是桑怜的棺椁,依旧是冰棺,银色彩凤缠绵于棺椁周身,丝丝寒气散出,似云中飞舞,映上方龙影,相互而衬,似在守护盘旋。
我缓缓向冰棺走去,在潭中被冰沙簇拥着一点点靠近,衣摆虽未沾得半点水渍,眼中却已有湿意。
我抚摸着冰棺,刺骨的寒凉那样真实,冰棺之内,我这千年的执迷。
些许魂力注入冰棺,那些布于冰棺的禁制对我并没有什么抗拒,它对我熟悉,就像我与桑怜的相生。
冰棺在融化,桑怜的身影一点点显现,我仔细的一点点,一点点,就这样静静的注视着他的身姿完全呈现。
我是有多久未曾如此认真的注视过他了,曾经那身披七彩也曾稚嫩的少年,一日复一日,映于我眼中,牵扯全部目光。
“许久未见”我笑着抚上他微皱的眉头,离开我,离开我们相依的深山老林,岁月何时在他脸上留下了哀愁,让他如今就算静静的躺在这冰冷之地,却依旧是愁容。
“许久未见”我在重复着,真的是好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