立秋虽已到,但立秋过后的天气还像夏日,房子似桑拿房。虽然房东说可以装空调,装空调有二个选择:一自己装;二是房东装,不过租金会贵一点。最重要的是门关不密,开着空调,冷气都会漏出外面。这样就耗电了。
昭阳在这里住了三年多,已经习惯了这样的夏热冬冷的日子。
只是每到酷暑,昭阳总会想起小时候和邻居结伴而去村边的河里游泳,嬉戏。那条河有很多美好的回忆,天真烂漫的回忆,不用思考长大成人的无忧无虑的回忆。
回忆中清澈的河,如今已经漆黑;院子的杨桃树已经没了。昭阳常想起这二件事。天真烂漫已经不复再有,生活与工作所带给的闷愁把刻意保留的天真也消磨得一干二净。
少年已经过去,昭阳并没有从中回想起自己的轻狂。
立秋虽然有下雨,不过雨不大,之后雨越下越少。而不知从何而来的烦躁却渐渐地增多。也许昭阳知道这些烦躁从何而来,不过他觉得不应该有这些烦躁。因为这很不健康。不是你的终不是你的,何必苦苦期求和奢望。
昭阳认为不健康,是因为他在祈求和奢望。记忆的河流已经不在了,人们把越来越多的垃圾倒进了河中,大学的最后一个假期回家,昭阳想去河游泳,却发现河水黑色一片。这并不完全是因为污染,而是因为有人在上游清洗黑胡椒。他连续几天走到河边,看看哪天没人清洗了,便可以跳下河中畅游一番。
然而,那个假期,河水一直黑色。昭阳在假期的倒数第三天,终于不顾胡椒水,独自跑到河中游了几分钟。仅仅几分钟,他最终受不了河水的味道而爬上岸。
上岸后,昭阳很伤感地看着河。想到的是,也许永远也不会在这河里游泳了。他要参加工作了。这是他学生时代的最后一个暑假。此后,再也没有那么长的假期了。其实暑假早已经不是假期,同学们都着手简历,去面试,去实习,去寻求机会了。而他却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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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一趟。
昭阳想起小时候,村里的女人们早上在河边洗衣服、洗被单,轻声笑语;男人们在傍晚来到河中洗澡,放声狂笑。这种景象再也不会出现。
昭阳为了有谈资,每次都会和别人聊起这条河。这条河发生过趣事,险事。他是如何在河中学会游泳的,又是如何地在被河中的玻璃碎伤了脚,伤了脚之后家人如何不肯让他去河中游泳,他又如何偷偷地跑去河边。别人也很有礼貌地看着或者听着昭阳很有感情的回忆,但对方一点共鸣都没有。
昭阳发现自己说的事与别人产生不了共鸣的时候,便知道日后和人相处少不得要走弯路。
做的比说的好或者说的比做的好,这二者之间,其实并没有什么不同。有人可以有情饮水饱,有人宁愿坐在法拉利哭,也不愿意自由地在草原上骑马奔驰。
昭阳终于和陈凤怡聊起村边这条河时,陈凤怡突然问:“你有没有在河边拍过相片?发过来看看?”
昭阳呆住了,他没有在河边拍过相片。在人生中,最喜欢的地方之一中,竟然没有合拍过。他只能回答说:“你不说,我也没有想到,没有。竟然是没有。”
陈凤怡似乎不相信地问:“不会吧。真的没有吗?”
昭阳不由得无奈地回答:“遗憾。真的没有。”
通常他们聊天的最后都会有结语,至少会说“我下班了”、“下次再聊”等。这次昭阳等了几分钟,也没有看到这些话。于是他便发了最后一条信息过来:“下班了吗?”
陈凤怡:“要下班了。你似乎没明白我的话。呵呵。”
昭阳:“什么话?”
陈凤怡:“算了。下班了。”昭阳却在想陈凤怡在提示些什么?没明白她的话?什么话?他似乎有那么一些迟钝了。
陈凤怡却也不能直白地说,我想看看你是长什么样的。所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