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猜多少?”
“……三个三。”
“输了的话可是要脱衣服哦。”
“开不开开不开?”
几个人哗啦啦地摇骰子,被他们围在中间的女生神色慌张,轻轻看了眼自己杯子下的骰子,咬唇:“开。”
红色塑料杯一移,明晃晃的三个二。
旁边坐着的寸头咬着烟:“去吧,加入他们。”
另一边几个男生脱的已经只剩下了内裤,低着头看不清表情。
女生手指捏着衣摆半天没动,旁边怪叫的声音让她脸色惨白一片,她长得普通,平时也没什么朋友,寸头的态度因此很肆无忌惮:“不脱?”
“……”
“你知道违反规则是什么后果吧?”
他贴近了点:“昨天那小妞的样子你也看过了,不听人宋慈的,非要哭,结果呼啦,脑袋就掉了。”
“谁脑袋掉了?”一个漫不经心的嗓音在他身后响起,紧接着衣领就被人从后面提了起来,“再说一遍?”
寸头刚想骂人,见到傀鹤勾唇笑的神情忍不住有些怂:“我们……我们在玩游戏呢。”
傀鹤笑起来很虚伪:“玩游戏要让人女生脱衣服?”
“这是说好的规定,”寸头回头看另一边快要哭的女生,“顾毓,你说对不对?”
那个女生半天没说话。
傀鹤还是一副带笑的样子,边说边准备脱外套:“既然人家不愿意,那我就代她脱吧,规定里有不许人代吗?”
“……没。”
傀鹤将卫衣脱了下来,不经意间带起里面的衣服,露出一截白得发光的侧腰,腹肌劲瘦紧绷,极其少年气。
他将衣服扔给一边的女生,朝她笑笑:“拿好。”
然后直接扯住寸头的衣领把他推到墙上,狠狠一拳,打得寸头鼻血立马流了出来。
“给人女生道歉。”
“什、什么?”
“道歉,听不懂?”
又一拳带风下去,寸头脸直接歪向一边,宋慈看得热血沸腾,在一边呐喊助威:“小鹤加油!小鹤打他!”
最后是李雉出面才把人扯了下来。
傀鹤看着瘦,实际上只是人长得白,肌肉不明显,才给人种好欺负的错觉,寸头被他打得不轻,鼻青脸肿的恶狠狠看他。
“别打了。”
李雉从后面拉住傀鹤,男生本来下意识地手肘向后拐,听到他的声音顿时收住了,回过头抿唇:“抱歉,我有点……”
他睫毛本来就长,此时心虚地垂下来,长得跟女孩子似的,又漂亮又乖。
好像刚刚把寸头凑得半死的那个人不是他。
李雉笑笑,让宋慈拿药过来:“没怪你。”
他边说话边掀起眼皮看了眼不远处的寸头,那男生无来由地感觉后背一凉。
“谢谢阿雉,”傀鹤坐在他面前,刚乖了没一会就又弯起唇,“我是不是很厉害?”
李雉淡淡嗯了声:“坐好。”
傀鹤手上有点擦伤,白得近乎透明的皮肤渗着血,沾了酒精的棉签刚一碰到,他便嘶了声,那一小块皮肤直接红了起来:“轻点轻点。”
真敏感。
“不是说很厉害吗,”李雉低着眼,似笑非笑看了他一下,“别动。”
高高瘦瘦的男生顿时不动了,耳朵尖有些红,似乎很不好意思,寸头在旁边不可置信,一脸你装你妈呢的表情。
宋慈也看到这一幕,站在跟李雉一起来的崇声旁边,戳他。
“你有没有感觉哪里不对。”
崇声也赞同:“傀鹤打起架来猛得一批,但李雉一来……”
就仿佛手握拴狗链的主人到了,于是小疯狗收起獠牙,翘着尾巴围在主人脚边转,怪可爱的。
傀鹤中午不怎么吃饭,下午两三点总是会去自动售货机,戚淮安知道他这个习惯,每次抓人都很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