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奉天子身侧!”
“卑贱小人?”男子低沉的声音从不远处慢慢响起,他似乎笑了一下,道:“不敬陛下?
谁敢不敬?”
靴底踩上金砖的声音十分低沉,那脚步声不急不缓,自外殿靠近。
凌轩一听见那声音,身子如猫儿炸了毛一般,浑身上下的汗毛都一寸寸竖了起来,几乎是
从椅子上弹了起来,飞也似的躲到了女王身后。
他十分亲近自然地拉住李锦瑜的衣袖,哭丧着脸。
宫俍自屏风后走出,双袖低垂,沾染了一丝殿外芬芳春色,又被元泰殿奢华的熏香打散,
连衣袂上无意沾染的晨露也散了。
宫俍的目光扫向凌轩,颔首道:“见过郡王殿下。”
他不行礼也是特许,凌轩一时有些不自在,不禁将阿姊的衣袖攥得更紧,恨不得挖个洞躲
起来。
宫俍的眸光极轻地扫向那只手,不作停留,随即看着女王笑道:“万事俱备,陛下可以移
驾了。”
李锦瑜对上宫俍的视线,一时竟没开口。
宫俍道:“陛下还有什么吩咐吗?”
李锦瑜飞快地抖了抖睫毛,道:“方才郡王不过说些市井无稽之谈,你莫放在心上。”
凌轩气不过,又悄悄拉了拉李锦瑜的袖子。
李锦瑜将袖子不动声色地扯回,冷颜扫了凌轩一眼,“还不安分点?本王是要给你请个太傅,
好好管教管教了?”
凌轩小心翼翼地抬眼瞅了瞅宫俍,不情不愿道:“不是说你,我随便骂个奴才呢。”
李锦瑜:“……”
她看见宫俍面上尽是温和神色,丝毫没有不豫之态,却从他微微冷却的眼神看出,他是真
的生气了。
不知是气这平白轻视辱没,还是气凌轩那小子举止无态。
少年尴尬地在原地站了会儿,终于忍不住了,抬手行礼道:“臣弟还有事情,之后再来和
王姐多叙叙。”说完,紧张地注视着李锦瑜,见阿姊在亲热之际抽空来给了他一个眼神,当下如蒙大赦,脚底抹油似地跑了。
一个个都怕宫俍。
李锦瑜心中觉得好笑,又明知这实在不是什么值得帝王笑出来的事情。
她不过一晃神,宫俍拉着她的手微微用力,拉回了她的注意力。
他低头,亲了亲李锦瑜柔软的唇,道:“郡王在,宫俍还是不能直接这样对待陛下。”
李锦瑜往后一让,他的头却紧跟着她,唇齿交缠,她身子软了下来。
他低笑,揽住她的腰,把她从椅子里抱了起来,走向榻上,道:“陛下想不想……”
她揽着他的脖子,摇头道:“不要,不想。”
宫俍含笑着,低眼遮掩冷意。
卑贱小人?
谁比谁卑贱,且看来日方长。
女王移驾清秋阁,所谓的曲艺大赛的头魁连翘亲自在阁外迎接,宫人提灯沿着河岸排开,肃
穆立于两侧,静候帝王仪驾。
李瑜锦身着玄袍,端坐在高高的轿辇之上,层层明黄纱帘垂在身前,龙涎香沾染领口,
阔袖舒展,威仪自成。
连翘待娇辇停下,方才快步下阶,敛袖屈膝下蹲,“妾参见陛下。”
华仪抬手,由大宫女搀着步下轿辇,低眼俯视着这美人,“免礼。连翘姐姐,些许日子不
见,可还在宫里住的惯?”
连翘起身,温柔一笑,“陛下这声‘姐姐’妾实在不敢当。只是说到住入宫里,该妾万分
感激陛下才是——荣华富贵,妾如今都有了。”她微微一顿,又掩唇笑,“能陪着陛下弹琴唱歌,远远胜过在宫外,弹给那些王孙公子们听。”
李瑜锦也露出一丝笑容,之前脸上的阴霾荡然无存。
连翘侧身,做了个手势,牵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