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年男子走进偏院, 看见安如故,目光一顿。虽然来之前已经有了心理准备,但实际看到的时候还是很惊讶——这位大师真年轻。
看上去像是还没毕业的大学生。
安如故抬眼看着他, 眉眼锐利, 犹如经年不化的积雪, 周围的冷意犹如实质。
男子也渐渐冷静下来。不管大师年纪多少,只要能帮到他,即使是个襁褓中的小孩也值得他特意跑一趟。
男子揉了揉太阳穴,摆了摆头,想将最近纠缠他的梦魇从脑袋里甩出去,紧接着站直身体,礼貌地说:“你好, 大师, 我听王总说你会驱鬼。”
安如故想了想认识的姓王的人, 忆起上次张玲的老公王建国,于是嗯了一声:“是我。”
“鄙人姓孙。”男子熟练地从口袋中摸出一张名片:“我是长久房地产公司的副总经理,我想找您办件事。”
安如故接过来镶着花边的名片,并没有去看名片上的字, 随意将名片放到手边的桌子上, 语气云淡风轻, 仿佛一切皆在掌握之中:“你是为了你身上的诅咒而来的吧。”
孙总一听, 愣了一秒钟,回过神来之后油然而生出许多信任。
他还没细说, 对方就知道他身上的怪事了。看来王总没骗他, 这位大师真有本事。
“对对对, 我就感觉我们中了诅咒。”孙总想到最近碰到的怪事, 愁眉苦脸, 像竹筒倒豆子一样诉苦:“最近我们公司总部的人每天午睡都会做噩梦,梦的内容大差不差,有鬼在我们耳边说,我们做了亏心事,所以前来索命。”
安如故陷入沉思:“只要入睡,就会做梦吗?”
孙总点了点头,如实回答:“对,只要午休睡着,就会做这个梦。因为这事,公司的人已经很久没有午睡过了。”
没有人知道怪事是从哪一天开始的,也没人知道到底是为什么。但只要一做梦,就会梦到鬼怪来索命。
没有午休习惯的人倒还好,基本没有受到影响。有午休习惯的人不能午睡,下午就浑浑噩噩。
更重要的是,公司里流言甚嚣尘上,人心惶惶,他们都说公司有鬼。已经有胆小的人忍不住递交辞呈。
孙总等一众高层也不能幸免,而且他们做的梦更加恐怖,几乎不敢在公司待。
再这么下去,公司的人都要跑光了。
孙总去酒局的时候,听到王建国跟合作伙伴大聊特聊出云观的事,讲得精彩纷呈,高潮迭起。孙总怦然心动,于是主动请缨,为公司来请大师。
“大师,我们到底中了什么诅咒?”孙总着急地说道。
安如故视线掠过孙总身上隐隐约约漂浮着的黑气:“厌胜之术。”
“厌胜之术?“孙总听到陌生的词,茫然不已:“这是什么?”
“这世上有一本书,名字叫做《鲁班经》。鲁班经里面记载着厌胜之术,你们中了厌胜之术的诅咒。”
人人都知道鲁班经,但人人不知其真相。外传的鲁班经非常残缺,真正的鲁班经早已失传,据说只有鲁班门嫡系才有全本。
厌胜之术并非道术,而是巫蛊之术的一种。
它们的历史可以追溯到千年之前。据说西汉年间,武帝的宠臣派人将木头人埋在宫殿里面,利用厌胜之术,导致武帝兄弟手足相残,武帝因此一怒之下杀了十多万人。皇后陈阿娇也因为卷入后宫巫蛊之术被废后。
史料不知真假,但安如故知道厌胜之术确实是真的。
毕竟,面前的人就是教科书般的中了厌胜之术的“病例”。
鲁班的名字可太熟悉了,孙总一听就明白了,不解地问:“鲁班不是位特别伟大的发明雨伞的木工吗?他怎么会搞出这么可怕的诅咒?”
“厌胜之术并非全是害人之术。”安如故:“厌胜之术分厌术和胜术,前者能够害人,后者能够救人。厌胜之术如同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