化作稻草人形态的苏蓁,安分的坐在萧楚泓的肩上。
祠堂门前,萧楚泓面无表情的从牵着马走来的黎九手上接过缰绳,踩住马镫,修长的腿跨过马身,稳稳坐在了黑色的马鞍上。
苏蓁转了转眼珠,趁着四周没人注意到他们,呲溜一滑,钻进了萧楚泓的前襟之中。
“”
一团带着刺儿的稻草人不断地在他衣服里到处乱窜,萧楚泓脸色顿时黑了,想要动手,却又怕手劲儿太大,把他家小人儿真给撕成了一根根儿的稻草。
心神纠结,万分无奈。
“蓁蓁,别闹了!出来!”
然而,一心只想寻回她的海螺、锦宣和储物袋的苏蓁,压根儿不想理会他。
当商誉辰等人出来时,只见萧楚泓背对着他们坐在马上。
四周的官兵们仿佛在低垂着头憋笑,却又不敢笑出声。
而黎九强行扭过头环顾四周,尽量不去注意萧楚泓的方向。
“阿泓?你们在做什么?”
顾昀舒御马朝着他走来,当他看见萧楚泓衣袍内鼓囊囊的,好似有什么在到处窜动。眼睛扫向他的肩膀,便知猜到是苏蓁的筋又搭错了。
当苏蓁听到外面有许多人纷至沓来,陆陆续续的脚步声,令她从萧楚泓的衣襟中钻出了头。
然而,第一眼所见,却对上了顾昀舒揶揄的眼神。
她尴尬的扒住他的衣服朝上爬去,又重新坐回了他的肩上,“东篱君,你有瞧见他把我的海螺藏哪儿了么?”
顾昀舒未与萧楚泓有视线交错,眸中古井无波,“没有,自从你们两个回来之后,我从未见过你嘴里一直念叨的海螺。”
“那我的锦宣呢?”
“锦宣被我收起来了,等你恢复后,我会还你。”
萧楚泓的声音很平静,但他对苏蓁,虽然情意仍在,但又有着刻意的疏离。
苏蓁一次次的想要故意激怒他,但他的故意隐忍,明显不对劲。
“萧楚泓,你们究竟在玩什么把戏?我不管你是人是狐狸,是妖还是魔。只要你还活着一日,我苏蓁认定的就只是你。”
“”
甭说敷衍的嗯一声,萧楚泓连眼神都没给她一个,调转马头看向了带着众人浩浩荡荡从祠堂门内踏出的商誉辰。
商誉辰在路过他时,从袖口里掏出一块漆黑的令牌,手指摩擦过上面的萧字,朝着萧楚泓抛了过去。
萧楚泓抬手接过,仔细看去,原来是可以调动十万萧家军的军令牌。
“萧楚泓,本宫可以给你解决所有后患,但,该是你的,就好好收着。白给的,本宫看不上。”
“”
说罢,商誉辰也不理会他们,好整以暇的整理好衣袍、翻身上马,握紧缰绳,带着众人御马朝山下而去。
此时,山下所有的萧家军和官兵已经悉数集结完毕,他们备齐了所有粮草和药材,准备前往江都主城。
苏蓁望着商誉辰愈行愈远的背影,他和萧楚泓一样,多年来一直都在隐忍。
只是,一个是为了报仇,一个是为了什么?皇位?
可身处皇室,身处深宫,身处朝堂。
即使身为太子,也总会有力不从心和无可奈何时,但他却将所有的善意和温柔,都给了萧楚泓和顾昀舒。从前,苏蓁不懂他们三个何以会有那么浓厚的兄弟情。
可随着她的记忆慢慢复苏,她才发觉,其实,她与褚墨宣、了尘和姜温,他们四人之中那种剪不断理还乱的情谊,与今朝的三人并无不同。
只是,当他们所行之道改变,才会背道而驰。
许是因此,才会变了味儿。
萧楚泓手里紧握着原本就属于他的军令牌,将要将它交给顾昀舒,却见他忽然扬鞭策马,头也不回的带着阿湛踏上了下山的路。
其余人等皆纷纷散去,末沉猜到了苏蓁的心思,她想要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