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簪?”
顾昀舒搭在腿上的手下意识攥紧衣袍,转瞬又恢复如常。
苏蓁调侃道,“东篱君,这位公子可是曾失去过记忆,他该不会真是你爹的私生子吧?”
顾昀舒脸色顿时黑了,苏蓁明知他不是人,何故还乱掰扯?
松坤正举杯饮酒,闻言直接被酒水呛到,猛地咳嗽起来,好半天才缓过来。
苏蓁眨眨眼,无辜道,“我不过随口一说罢了,松坤你激动什么?”
祝古生帮忙轻抚着松坤的背部,对苏蓁哭笑不得道,“苏公子,我表弟老来得子,就这一个孩子,若他真跟右相有关,当初又怎会来投奔我呢?”
苏蓁配合的点点头,“说的也是。”
“攸宁,你何出此言?”
苏蓁看向松坤,后者立即将先前对苏蓁所说之事全盘托出。
而祝古生这才知晓,松坤竟是个骗子,他们之间竟毫无血脉。
顾昀舒敏感的察觉到松坤故事漏洞百出,他先前只是遗望了当年与姒离的过往,至于觉醒后的这二十年间,记忆并无缺陷。
“这位公子,我从未见过你,更加不可能将玉簪赠与你。你既然说自己穷困潦倒,不得已去了祝府打秋风,更将玉簪视为不祥之物,又为何不将它卖掉,换一笔银两?”
“我爹娘的死一定跟那支玉簪有关!”
苏蓁笑问道,“松坤,我昨日已派人去官府衙门查过,关于你所说的双亲于家中被吊死,并无此类案子记录在册。”
松坤目光闪烁,吞吞吐吐,“我真的去报案了,可是此事很快被压了下来。”
“本公子倒是好奇的很,你是想把这罪名推给谁呢?”苏蓁陡然间气势迫人。
“我我不懂苏公子你的意思。”
只需一个眼神,末昇便领会到她的意思,猛地拔出剑,架在了松坤脖颈处。
这一年来,祝古生身边只余松坤对他悉心照料,他反之亦将他当成自己的孩子。见苏蓁的人突然动手,急忙问道,“苏公子!你这是何意?!坤儿做错了什么?”
苏蓁将筷子甩到桌上,右手食指和中指并拢,逼出一滴血液。只见那滴血漂浮于空中,飞速旋转,转化为暗红色,随着苏蓁手上动作,血液飞向松坤,融入了他的眉心之中。
松坤眼神涣散,双手插入发间,神情逐渐变得暴躁起来。
苏蓁表情凝重,闪身挡在顾昀舒身前,而末昇也反应迅速,及时将祝古生拽离了原地。
在几人注目下,松坤开始发生变化,瞳孔猩红,目露凶光。牙齿和指甲陡然间变长,黑色毛发很快袭满全身。随着他身材暴涨,体型硕大,衣衫直接被撑烂,只余几缕破布条挂在身上。
汀狸?什么情况?居然还有一只汀狸?!
苏蓁猛地回头看向顾昀舒,他同样震惊不已。
“想什么呢!跑啊!”
苏蓁扯着顾昀舒的胳膊,二人直接从酒楼高处跃下,在空中稍有借力,平安落地。
不出意料,‘松坤’也跟了上来,路边百姓见状惊慌失措,四处逃窜。
而跟踪苏蓁许久的人,见此状况,慌乱对视,不约而同咽了下口水。其中一人吓得打了个哆嗦,慌忙的朝那边探头望去,“苏蓁竟然还真把妖物给引出来了!”
领头人蔡询吩咐道,“我们继续跟着,小四,快去禀告靳连大人!一定要快!”
“是!”
“小六,立即去调派附近禁军,切记勿伤了百姓。”
“是!”
另一边,完全丧失理智的‘松坤’对苏蓁二人穷追不舍,扒地跳跃,疾速前行。不仅将街边小贩的摊子踩的稀烂,遇到挡路者,直接将人抛起,拦腰撕碎,残忍程度令人发指。
苏蓁终于意识到,她恐怕是冤枉了姒离。
难怪糜夭会那般护着她!
该死!
她竟然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