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师妾身形极快,颜凉的那一掌远比他想象的更为厉害,他整个胸腔仿佛着了一团火,那火竟一直烧着无论怎样都无法熄灭,他知道此时非彼时,若被颜凉追上,他绝没活路。
他快若一股风,飞快的朝着远处掠。
忽然他感觉到了风向产生了细微的变化,雨师妾几乎是本能的骤然停下,回身朝着微风变化的细微处劈去,一剑劈在了另一把剑上。
云之涯发出绵长的低吟,久久不息。
霍香衣抽回剑,静静立在他的面前。一个又一个,他们真是算好了每一步啊!雨师妾知道自己又掉进了颜凉的陷阱,这辈子他竟然接二连三的掉进同一个女人的陷阱无数次,可恨不能杀了她泄愤,真是这辈子最大的遗憾。
若有下次,他一定先杀了她再说!
霍香衣看着他,神色淡然,一缕微风吹拂着他额前的刘海,疏疏淡淡的模样,“雨师妾,你我二人的账还没算完。”
雨师妾斜着嘴角笑,“你我之间?到确实是有点账没算完!”
当日被他打到毫无还手之力的屈辱仍历历在目,他早已想过千万遍,有朝一日一定要一巴掌一巴掌的还回去,他周身澎湃着的内力呼啸如风,在他的周身形成了一道有若实质的玉狐幻影,那玉狐眉眼毛发纤毫毕现,十分逼真。
霍香衣却只是看着,只是周围的风有了些变化,变得大了些,由刚才的柔和逐渐变得凌厉,变得充满
杀气,那玉狐在半空跃动着,似乎有些惴惴不安,鼻子在空气里嗅了几嗅,霍香衣眸光一变,那玉狐突然发出一声尖细的嚎叫,骤然无数道风刀在空气里凌空绞杀,整个将它再次绞成了一团散烟,顷刻间烟消云散。
雨师妾胸口如遭重击,一口血涌了出来,又被他生生吞了回去。霍香衣,他竟然可以操纵风!风随心动,连大自然里的风都是他的臣民。
这天地间最稀松平常,看似无用的就是这风,怎知这风一旦变成了利器,竟如此可怖,天地间最不缺的就是风,这漫天大风都是他的武器,他身在天地间,被风包裹着,焉能逃出他的手掌心?
雨师妾擦了擦嘴角溢出的血,眼神逐渐变得狰狞,“霍香衣,我终于明白沈流风为什么那么讨厌你了!你真的是让人恨不得生吞活剥了你!”
他愤恨地辟出了一剑,巨剑降下巨大的阴影,仿佛噩梦一样笼罩了下来,霍香衣提剑纵风,与之抗衡,“凭什么是你轻轻松松就能获得别人努力一辈子都得不到的东西!”
雨师妾又一剑劈来,重剑重若千钧,夹裹着劲霸的内力直欲毁天灭地,可那风聚散无形无迹,便是千钧之力也觅它不到,轻飘飘好似砍在了棉花上,这无依无凭不能着力的感觉更让他恼怒,
“为什么别人要拿一生为代价换取的东西,你生来就有!”
“为什么别人视若珍宝的东西,你却
毫不在意!霍香衣!你凭什么?”
“霍香衣,我诅咒你!你一辈子都得不到你最心爱的东西!哈哈哈哈哈”雨师妾仰天大笑,只觉得满腔怒火直欲燃烧沸腾,他劈砍着,发泄着,像是一只发了疯的凶兽。
“雨师妾,你现在得到了你想要的一切,你觉得你快乐吗?”霍香衣避闪着,看着如风似魔的雨师妾问。
“快乐?”雨师妾冷笑,“在我七岁那年挥刀自宫的时候,我就没有了快乐,我这辈子都不可能再拥有快乐。”
“我隐忍,压抑,自残,都只是为活着,和你们这些还能考虑快乐不快乐的人相比,我连活着都是奢求,我要考虑的从来都是会今天死还是明天死?”
霍香衣神色微微一变。
“怎么了?装不了圣洁高贵了?要开始同情心泛滥准备放我一马?霍香衣,别假惺惺,从一开始,老天就放弃了我,我从一开始就没有回头路,杀光你们这些假惺惺的人,或许我就能快乐了!”
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