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灵雨出手极快,三根针几乎是瞬间拔除,在那三根针拔除的瞬间,东方恶整个身子如遭雷击,轻微地颤抖了片刻才停了下来,细细的血痕自头顶慢慢流了下来,他咬紧牙关,强忍着才让那呕到喉间的血咽了回去。
仿佛一直提着的那口气突然就泄了,东方恶突然感觉到满身疲惫不堪,这鬼丫头的医术,还真是霸道。
他咬住嘴唇,压抑着轻声咳嗽着,紧闭的唇间喷出细细碎碎的血沫。
他自己不知道,站在他前面的阴灵雨却吃惊地睁大了眼睛,就在她拔掉金针的瞬间,东方恶的额头上开始如开花般生出些青绿色的肿胀物,那东西长的如此之快,几乎片刻就盖住了他半个额头。
东方恶感受到身体内传来了一些明显的变化,他闭着眼睛慢慢将那些突然涌来的不适强行压了下去,阴灵雨吃惊地望着他,她似乎,好像知道他是谁了。
怎么会是他呢?一个她连想都不会想到的人。
“东方恶,是你吧?”
东方恶缓缓睁开了眼睛,那双开始有些浑浊的眼睛盯住她,然后慢慢笑弯了起来,真好啊,最后你还是记起了我,看到我这副年轻英俊的样子,而不是那个丑陋不堪的东方恶。
“东方恶!”
东方恶的笑意刚刚扬起,身后猛然响起了一声暴喝,裴京墨如狂风席卷而来,带来比寒冷更冷的杀意,几乎是片刻间就冲到了东方恶的身前,二话不说,抬手便是一击,他寻了整整一夜,心内又气又急,见到居然是东方恶掳走了阴灵雨,更是急火攻心,抬手便是一击重击。
东方恶到底是内功深厚,哪怕他此刻因为突然拔针,在体内镇压许久的毒素突然反噬叫他眼前恍惚,可他仍然是本能地侧身躲了过去,嘿嘿笑着一把扯住裴京墨的影线,将那个气急败坏的男人拉到自己的眼前,歪着头细细的打量着。
“呦,这不是我的好朋友蒋阿四么?阿四,你怎么也在这里?”
裴京墨不说话,只拿一双直欲喷火的眼睛怒视着他,东方恶突然意识到了什么,慢慢回过头去看向阴灵雨,心里突然产生一个极其荒唐的想法,这二人莫不是认识?
“京墨!”
裴京墨来的好不凑巧,原本再过得片刻,阴灵雨就能脱身了,东方恶显然已经打算放了她,可裴京墨这时候赶来,反而将问题推向了另一个方向,她又不好再开口跟京墨说自己本来马上就可以脱身,又担心东方恶会出手伤了裴京墨,内心深处又留着一点对东方恶的恻隐之心,种种复杂的情绪在看到二人动手后再也忍耐不住,忍不住开口唤了裴京墨一声。
两个男人都憋了一肚子的火气,双双侧过头去看向阴灵雨,然后错误的解读了她眼中的焦急之色,裴京墨率先憋不住了火气,只觉得阴灵雨准是被他给欺负了,否则怎会欲语还休,眼含热泪,咬牙切齿道,“东方恶,你若敢伤她一根汗毛,我一定要将你碎尸万段,剁成肉糜来为她报仇。”
东方恶何其聪明之人,看到二人之间你来我往的痴缠眼神,哪里还有不明白的,这二人非但是旧相识,根本就是有一腿,裴京墨假扮成蒋阿四混在他的身边,原来是为了救阴灵雨,真真是好大的一场阴谋啊。
他仰天无声地笑着,女人,女人,枉费他痴心一片,换来的却是阴谋与计算,背叛与谎言,他居然被狠狠地骗了。
“我欺她又如何,我非但要欺她,还要强娶了她嫁与我为妻,我们会在端州盖一间自己的小草房,养上三五只鸡,一条大黄狗,草房前要有一条河,那样我就能时常捕鱼给她吃了,哈哈哈哈!”东方恶拎起裴京墨的衣领,将他高高地提了起来,东方恶力大无穷,此刻两种毒素在他的体内横冲直撞,让他疼痛欲死,他早已失了活着的念头,只觉得满心悲凉想要发泄,将裴京墨狠狠地贯在地上,抬脚朝他的胸口踏去。
“我还要在屋后栽一颗果子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