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枝雀看着东方恶,但见他的脸上没有一点嬉笑的神色,面沉如水,一眼叫人望不透,也猜不透。
他讪讪地收回手,低声道,“四哥,我没有别的意思,实在是五弟这段时间叫人欺侮的狠了,心里有些……有些,但凡是有做的不当的地方,四哥千万莫与我计较。”
东方恶低头看着他的轮椅,知道他被人给削断了双腿,但见他面色青白,显然见身上还带着内伤,开口问道,“是谁把你打成这个样子的?”
连枝雀的面上瞬间起了悍色,怒道,“是霍香衣!那日他无缘无故闯进我水蛟帮与我打斗,怎知那霍香衣的君子剑如此厉害,竟然将我的双腿给削了去。”
“霍香衣?我怎地没听过这个名号?”
“四哥远在端州不知中原武林里有一号君子剑霍香衣再正常不过,那霍香衣名冠武林,十六岁达化虚境巅峰已是人间少有,怎知他十六岁直达无我境巅峰,天赋绝伦,世所罕见,实在是叫人吃惊。”
“十六岁的无我境巅峰?”东方恶亦是有些惊讶,“你的内伤呢?”
“也是他!他打折了我的腿后,我数次找他寻仇,可他实在厉害,我打他不过,被他打成了如今这副样子。”连枝雀越想越觉得气愤难当,双眼睁得通红,忍不住浑身微微开始发抖,“四哥!你要替我报仇啊!”
“霍香衣。”东方恶将这名字记下了,“五弟,你放心,我一定会替你报仇。”
“四哥!”连枝雀激动的抓住他的胳膊,满面感激,“我就知道你不会不管我的!”
东方恶低头,看到连枝雀毯子覆盖下的腿部鼓鼓囊囊,并不像是被削断了腿的样子,伸手欲掀开看看,连枝雀立即躲闪了开去,让他的手掌落了空,“四哥……”
寂静无声的地牢深处,忽然悠悠地响起了一阵脚步声,那脚步声在这寂静之地听起来格外刺耳,东方恶侧目,就看到远处缓缓走来一个普通的小兵,只是那小兵迈步走路的姿态轻灵曼妙,便是只看一眼,东方恶便知道了来人是谁。
鬼母走到二人近处,将帽子往上翻了翻,露出了嵌在额头的第三只眼,声音幽冷,“我失败了。”
东方恶轻轻咧了咧嘴,根本毫无意外。箫褚白坐稳八年长门门主之位,又尤其会是个草包,只是这鬼母瞧着比之以前更觉怪异了。
鬼母颇为泄气的坐在地上,长长地叹了一口气,“老娘我差点就回不来了,那个箫褚白下手可真狠毒,除了这只眼睛侥幸逃脱,我整个人都被他给零碎了。”
见对面的两个男人不但不与安慰,反而一脸的幸灾乐祸,鬼母也不恼,爱怜地摸摸自己额头上的眼睛,嘻嘻笑道,“我听见一个了不得的消息,箫褚白召集长门剩余五堂齐聚京都,要把我们见一个杀一个呢!”
东方恶终于是给了点反映,抬起眼冷冷道,“那就让他们没有办法入京。”
不知是不是错觉,鬼母觉得眼前这男人越发阴沉冷血了,神色间透着叫人猜不透飘忽感,好像是在望着你,可你清楚的知道你压根就没有进入他的眼。
倒是有点意思了。
鬼母舔了舔唇,“长门五堂各个击破不是什么难事。尾祭在即,任何想阻拦玉狐娘娘下凡的都必须扼杀干净,紫夜墟和花极道在京都附近徘徊不去 贼心昭昭,除掉这两派,北边和南边将会尽数落入我们的口中,到时便算是箫褚白再有能耐也回天乏术。”
东方恶面无表情,像是在说什么无关紧要的事,“杀了就是,废话那么多做什么。”
“花极道的付阳子有点厉害,我可不敢保证能杀的了他。”
“那就是你反被杀喽,无非就是那么点事,谁死又有什么区别。”
鬼母不想再与此人说话,狠狠瞪了他一眼,起身拂袖而去。眼睛忽然朝内里一瞥,就见到一间牢内关押着一个一身红衣的美艳女子,眼睛微微一扬,便相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