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场雨紧接着一场大雪,好像突然将一切都冻住了。
颜凉与箫褚白默默行在街上,半晌无话。
事情没有按照预想的方向发展,非但如此,还突然让两个人的关系有了丝微妙的变化,箫褚白见她理直气壮,一脸的刚正不阿,走路目不斜视,好像他才是理亏犯错的那一个,可是他做错了什么呀,那个霍香衣明摆着心术不正,她明知此人心思不纯却还与之交往,根本就没考虑到他的感受嘛,要生气也该是他来生气才对。
箫褚白右手握拳,放在唇边轻轻咳嗽了一声,“现在看来这样最好,霍香衣身为弟子居然肖想自己的师父,实在是令人不齿,往后我们就不要再理会这个人了。”
颜凉悠悠地瞥他一眼,“萧大门主,霍香衣一生凄苦,内心十分脆弱敏感,无所依托,他对我更多的只是一种本能的依靠和依赖,只是情窦初开的少年他搞不清自己的真实情感是什么而已,待他真正遇见自己喜欢的姑娘他就会明白喜欢也是可以分很多种的,何必要用这样强硬的方式去伤害他呢。”
“喜欢也分很多种?”箫褚白停了下来,眉间隐隐透着一点伤心,“那你对他是哪一种喜欢,对我又是哪一种?”
“我……为什么会扯到我身上来,”颜凉不知他为什么突然有了情绪,见他双眼仍然执着地盯着自己,似乎很想要一个答案,心里忽然有什么轻轻荡了一下,她避了开去,“要下雪了,快走吧,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
箫褚白静静的立在原地,心里忽然没来由的涌起了毛毛躁躁的慌乱,是因为自己无足轻重,所以根本不想回答吗?
他又想起之前鬼母的话,在她的心里,真正让她刻骨铭心记忆的是另一个人。
颜凉走了两步,发现箫褚白仍立在原地,神色间有些落寞,满脸写着我很受伤,我很伤心,我很难过,但是你说喜欢我安慰我我立即就会好了。
颜凉忽然觉得有点好笑,没想到他这样冷幽的人居然也会有这样近似撒娇一样的表情和神色,便伸出手去想要去拉住他的手哄一哄。
“门主!”远远地,一声大喝传来,只见一个血人朝着他们的方向滚了过来。
颜凉霍然转身,就看到容湛满身是血的朝她们的方向扑了过来,才刚到了近处便一头扑了下去,形容狼狈根本看不出那是个一堂之主该有的样子。
出事了!
箫褚白心里蓦地一慌,忙伸手将容湛扶住,但见他胸前一道巨大的剑伤,狰狞而可怖,容湛的心口剧烈的起伏着,身上数道怪异的口子汩汩往外流着血。
箫褚白一手封住他周身几处大穴,急问道,“容湛,出什么事了?”
“门主,东方恶混进长门,在长门大开杀戒,咱们死伤惨重,您快回去,否则,长门可能就没了!”
箫褚白闻言,神色有片刻的失神,“颜凉,你照顾好容湛。”
不待颜凉回答,箫褚白身形忽地一闪,便消失在了街角,速度之快,是叫人匪夷所思。颜凉看着箫褚白身形消失的地方,心里忽地有了一丝不详的预感,她赶紧帮容湛查看伤势,却见他的伤势复杂,十分严重,自己只能简单帮他包扎止血,更详细的治疗只能等……
颜凉悚然一惊,猛地抬起了头,“容堂主,红药呢?她怎么样了?”
容湛突然抬头看了她一眼,便侧过头去,似乎欲言又止,但最终什么也没说。
颜凉立即察觉到了不对劲,“容堂主,我也算是大半个长门人了,有什么是不能对我直言的?红药呢?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东方恶为什么会突然混进长门?他是怎么进来的?为什么没有人戒备?”
这太不正常了,长门高手无数,便是东方恶再厉害也是一人,怎么可能对抗得了整个长门?
容湛见她眼中光芒关切紧张,真诚无虞,想起蒋玉惨死的场景,心中一痛,终是抬头怒道,“是红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