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凉带着谢阆刚进入朱雀大街,就感觉到了一丝异常,分明还是和原来没有区别的热闹大街,却没来由的叫她心生警觉,她们这个级别的高手,心念感应极强,绝不会没来由的突然心血来潮。
她朝四周打量了几眼,便停下了速度,速度越来越慢,越来越慢,最后恢复成和普通老太太差不多一样的蹒跚步伐,连背也弯的很逼真。
谢阆感觉到了颜凉的警惕,偷偷问,“是怎么了吗?”
“好奇怪,我感觉自己好像被人给窥视了,可我却没有办法感知对方的踪影。”
那种感觉,就好像有人正站在她的背后,直挺挺地注视着她的后脑勺一样,冰冷,无情,带着毫不掩饰的淡淡杀意。
颜凉迅速回头,晴天白日之下,大太阳艳阳高照,将一切都照的亮堂堂的刺目,却什么都没有。
她突然小小的打了一个寒战。
颜凉拉着谢阆忽然拐进了一旁酒楼后面的巷子里,手臂紧紧地护住了谢阆,人步子却迈的极缓极慢,拐杖敲在地上咚咚有声,谢阆感觉自己的心都跟着跳出来了。
连他都感觉到了颜凉的紧张,缩在她的身侧,彼此紧紧地靠着对方,企图能够互相支撑,互相给与力量。
秋日寂寥,虽然仍然晴空万里,风却已经有了凉意,不经意间,似乎有一道风突然偏离了原来的路线,朝着颜凉的脸上吹来。
颜凉自小修习扶风剑,对风的感觉异常敏锐,若是旁人,或许不会注意到那一丝风的微妙变化,颜凉却陡然色变,拎起谢阆凌空而起,原本那一道微小的细风在落向刚才他们站立的地方时猛地变成了一记风刀,直切而来。
分明悄无声息,可被那风吹过的地方犹如快刀切豆腐,那面墙居然整个被均匀切割,噼里啪啦的掉下了一堆形状怪异的砖头。
谢阆被颜凉捉住凌空跃起,大头朝下大翻身时,恰巧瞧见了那样离奇的一幕,惊的半天合不拢嘴。
颜凉拉住谢阆落回到地面上时,墙上的石头仍未崩塌完。
可那个令人警惕的对手却压根无影无形,连看都看不见。
这可有点意思了,颜凉轻轻笑着,眼睛仍盯着前方,侧头对身侧的谢阆道,“咱们这个敌人有些邪门,居然无影无形,是个隐形人。”
可天底下哪里可能有真正的隐形之人,不过是些什么混淆视线的小把戏,或者本尊压根就不在这里,使些故弄玄虚的小伎俩而已。
日影微斜,光影发生奇异的折射变化。
“躲在我的后面,千万不要出头。”颜凉低声吩咐着。
谢阆依言,乖乖地躲在颜凉的身后,分明那身影也不如何高大,却莫名让他觉得安心,紧急抓住她的衣服襟,就看颜凉忽地抽出了悬在身侧,一直都没有抽出过的惊鸿剑。
长剑在手中挽出细细密密的剑花来,一环套着一环,层层叠叠,绵绵密密,好像无穷无尽,蕴藏着浩瀚无垠的惊天伟力,将二人身前身后护的严严实实,不留一丝破绽。
极远处的茶楼里,正隐在左行云身后的无影轻轻咦了一声。
“怎么了?”左行云听闻他的惊诧问道。
“这小皇帝身边的护卫有些厉害,似乎颇不简单。”无影道。
“可需要支援?”左行云微不可闻的蹙起眉头,无影是玉狐宗内颇为独特的隐形高手,向来深受义父器重,且武功极高,连他都说有些厉害的人,想来是真的有些棘手。
“那到也不必,我搞的定。”无影淡淡道,语气颇为自负,左行云听他如此自信,便不再多话。
小皇帝暗自出宫,以苏子夏的能力,绝不可能只有这么一点护卫,他要先把这些隐藏在暗处的钉子都拔除,将周围拔的干干净净,才能一击必中,确保小皇帝这辈子都回不了宫。
正想着,忽然见到一旁的地勤鼠神色忽地一变,仿佛便秘一样露出难言的神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