箫褚白颇为无语地仰靠在石椅上,不时轻咳几声缓解喉间的痒意。
他的身前身后嗖嗖嗖嗖数道诡异的快风来去如飞,搅乱他的鬓发,风里面不时夹杂着叽叽喳喳的吵嚷声,吵的人连想静心休息都是不能。
这两个人,真的是太吵了。
箫褚白用手揉了揉眉心,忽见对面桌子上的茶杯晃荡了一下,杯子轻轻摇晃了一圈,停下来时杯子里的凉茶就不见了。
不一会,盘子里的鸭腿又凭空少了一只。
箫褚白忍无可忍,伸手朝旁边一抓,墓地就抓实了某个东西,往下一拉,快如迅雷的王不留行就被他从半空里给拖了出来。
“师叔,吃东西就吃东西,不要一边跑一边吃容易呛到。”
“跑了大半夜,老子都饿了!吃点东西先颠颠肚,那丫头跑的贼快,我就不信那个邪了!”王不留行啃着鸭腿嚷嚷着。
“师叔,”箫褚白好心提醒,“你在吃你闺女呢。”
“神功面前无儿女!”王不留行神色一敛,一本正经道:“我打算好了,我一会就缠着那丫头叫她教我几手,这实打实的功夫可比鸭子厉害多了!”
手上一空,老家伙又溜走了。
等到天色开始大亮时,终究是颜凉功力不济,一屁股跌坐回箫褚白对面,捧起冷茶咕嘟咕嘟灌了好几口。
不跑了!打死她也不跑了!这王不留行实在是太能追了!
兀自气喘吁吁不休,那厢王不留行已经笑眯眯的落在了她的身后,笑的一脸和蔼慈祥,捻指捋着自己的小胡子,模样开心至极。
颜凉心生警惕,“老前辈!你今天就是把我腿打折也休想让我再跑一步。”
“小小年纪火气这么大,打什么折呀!这么好的腿折了多可惜啊!”一双小眼睛里闪着不怀好意的绿光,颜凉觉得他这模样更可怕了。
王不留行乐颠颠的坐在了她的旁边,“小姑娘你看啊,我这鸭子呢你吃也是吃了,既然已经吃了,总得表示点诚意吧~”
“我只夹了一块,这个腿可是你吃的!”
“哎呀,事已至此,谁吃的还重要吗?”
“当然重要了!这个可是你闺女!”
王不留行厚颜无耻一笑,突然出手轻轻拍了拍颜凉,就好似千斤重担猛然砸中了肩膀,差点把她直接砸进土里,“从现在开始,你就是我亲闺女了!”
颜凉一口气没喘匀,差点喷了出来。哈?还可以这样!
“老前辈,你这醉翁之意不在酒之态实在是过于明显,有什么就直说吧。”颜凉也算是看出来了,这个王不留行八成是在打什么坏主意呢。
果然,听她如此讲,王不留行搓着手笑的几乎有点谄媚,“真是爽快!我说闺女啊!你这手神乎其神的轻功可以教我几招呗?我不贪心,几招就行!”
原来是这样。
颜凉稍稍思索,她的轻功本是师父的独门轻功,师父他老人家也只收了她与陆玄机两个弟子,虽说这武功天下独一无二,师父却也没有立下什么传承规矩,想来教他几手也不算是违背师意。
王不留行双手捧在胸前,眼瞧着颜凉眉心微微蹙起,似乎在考虑着什么,就怕到嘴的鸭子飞了,连忙道,“是不是你们门派有什么规矩,必须拜师才能学本门独家功夫的,那也不怕,老头儿我今儿就在这再拜个师!你就能名正言顺的教我了吧!”
说着居然还真的要俯下身来拜下,箫褚白和颜凉俱是一惊。
颜凉吃惊于王不留行为学武功的诚心,一代宗师居然当真肯拜自己这个年轻姑娘,真心诚意,实在是令人动容。箫褚白则脸色发白,震惊于师叔行为出格,行事完全胡来,竟然半点不顾念自己的地位和面子。
王不留行正得意洋洋,侧头就瞥见箫褚白冷眼旁观,一脸嫌弃的样子,登时一脚踹了过去,虎着脸道,“臭小子你在那看什么热闹呢!我师父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