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处烟尘四漫,遮天蔽日,几乎目不能视。
余威慢慢散尽,烟尘才有了些消退的意思。颜凉快步狂奔,可瑞王府太大了,她也不知道他们现在身在何处,又是个什么情况。
她闭目站了片刻,感受这力量落地时的强弱变化,然后睁开眼,朝着西南方飞身掠去。
玉树琼花早已不见,颜凉跳过一颗倒地的大树,忽地看见前方有两道人影若隐若现,烟雾蔼蔼,一人站着,一人半蹲。
她赶紧闪身躲到大树后,烟雾慢慢飘散,渐渐现出人来。
站着的是沈流风,他身前不远的地方,以剑支撑着身体的是箫褚白。
箫褚白似是受了伤,因为距离离得远,她还看不太清楚,她悄无声息的绕开大树,从沈流风的身后绕了过去,扶风回雪轻盈无声,她离得又远,慢慢迂回而去,两个人都没有发现她的踪迹。
箫褚白拄着剑又喘息了片刻,才将喉间涌出的那口血咽了回去,他的整个上半身已经痛到失去知觉,之前受伤的手臂伤口再次崩裂,鲜血汩汩而流,最要命的是他执剑的右手,已经不受控制的抖个不停,剑尖摩擦着地面,发出细小的恼人的“踏踏踏踏”声。
沈流风居高临下的看着他,眼神不屑,充满了嘲讽,白衣虽有些蒙尘,可依旧站的笔直。
箫褚白缓了好几口气,仍没有站起来。
沈流风环着双臂慢慢走近了一步,冷笑着看着箫褚白。
他环在身侧的手不动声色的轻轻张开又慢慢合上,活动僵硬痛麻到无法握剑的手。
他一双眼眸上下打量着箫褚白,讥笑更甚,“你以为我不知这些年来,你没少调查我的踪迹,甚至派人潜伏洗剑阁,只为了验证我是不是陆玄机,不过后来嘛,自然是无功而返。我一直很好奇,你那么在意我是不是陆玄机做什么?”
“寻你,自然是为了杀你。”
沈流风笑的更欢畅了,“别说十年前两仪宫风头正盛的时候都没什么人关注陆玄机,他亦算是安分守己,从未曾树敌,更没跟你打过什么交道,你天涯海角追之不放未免有些令人不解。”
沈流风低着头,饶有趣味的看着他,“还是,因着什么人,才让你这样状若疯狂。”
他慢慢弯下身来,投下一片巨大的阴影,男人最了解男人,他可不相信世间会有平白无故的好意,手臂终于活动的差不多,他猛地捏紧拳头,声音骤然变冷,“你跟陆朝颜是什么关系?”
箫褚白慢慢抬起头来,神色突然一变,随即又恢复了正常,可那微微一变的神色仍旧没有逃过沈流风的眼睛,他低垂眼眸,将眼睛里对面那人张牙舞爪,指手画脚暗示的身影悄悄掩藏。
他舔了舔唇边溢出的血迹,突然“噗嗤”一笑,抬起头满脸的放荡狂傲,一字一句,慢悠悠地,“你大概不知道吧,在陆朝颜身死之前,早跟我好上了。”
箫褚白的脸上带着报复似的笑意,看着沈流风骤然变色的脸,继续吃吃地笑着,“我们早已私定终身,她亦以身相许,我们两情相悦你侬我侬,原本她打算破境后就甩了你,谁知道……”
“你胡说!”
沈流风勃然大怒,一张面容上满是扭曲的恨意,星河剑划破空间,带着一声刺耳的鸣音,刺向面前的人。可刚才还分明浑身颤抖,站立不稳的人突然长剑一转,落日剑如落日余晖,洒下一片片和煦的橙色光芒。
沈流风怒极,没有注意到身后又有一柄剑悄无声息的袭来,那剑来的极快又极巧妙,朝着他的心脏悄悄刺来。
可到底是天生如猎鹰般的警觉性令他心中一动,避开对面的一剑,一个侧身,那柄惊鸿剑擦着他的腋下划了出去,“哗啦”一声,白衫破裂,将他肋下划出一道口子来。
淋淋漓漓的血珠滚落而出。
白衣瞬间就一片血红。
颜凉脚下不停,借势一个大翻身,直接从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