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回头,凌乱的发有些遮挡视线。瓦片上躺着的两柄绝世好剑是他人生最重要的两次转折。
一柄让他作茧自缚捆绑了自己,另一柄彻底颠覆了他的人生,逼着他从那个狭窄的壳里挣脱了自己。
他俯下身,捞起了剑气八十里。
这就是人人似疯似魔抢夺的剑吗?弹开一寸来看看,果然剑身清透莹润,剑柄秀气可爱,透着一股少女般的柔软轻盈,可以想见此剑的主人应该亦是个剔透玲珑的人儿。
还没来得及俯身捡起赤霄剑,突然一股凌冽的剑气直朝自己而来。
霍香衣反应极快,拇指一弹,剑气八十里出鞘,横扫拦截,硬是撞上了那道霸气无敌的剑气,身子不由得后退了几步,堪堪停住了身影。
屋檐上,突兀地出现了另一个人的身影,好似凭空出现般。
他刚落地不久,身前身后立即出现了无数道人影,或埋伏或远远观望着,纷纷紧张地看着他们的方向,可却又不敢近前来。
就那么保持着一个不远不近的距离观望着。
突然感觉自己很像一只被饿狼环伺的小羊羔。这么想着,霍香衣忍不住低低轻笑出声。
他眉眼极是好看,就那么轻轻一笑,仍觉得说不出的倜傥风流。
这利落洒脱的笑落在沈流风的眼中,说不出的刺目。
旁人兴许看不出来,他却清晰的感觉到了霍香衣的变化,整个人由内而外的,有什么东西变了。
生硬的面容尽管做不出太多表情,仍看的出脸上的不悦,眼睛向下一瞥,瞥到了霍香衣手里握着的剑,整个人神情一变,盯着剑的眼睛久久无法挪开。
轻盈玲珑的剑芒如昨,人千变万变,总会变得面目全非,反而是这些没有生命的物件最是长情,还如当年初见时一样。
剑气八十里的剑芒实在是过于绚烂夺目,潜伏在周围偷眼看向这边的人想无视都难,虽然霍香衣不是这剑的主人,可他长身玉立,身形利落颀长,竟与那剑的气质十分吻和,好似为他量身定做的一般和谐养眼。
“果然是在霍香衣的手里啊。”
“这下看洗剑阁怎么交代。”
悠悠众口难堵,多少心怀鬼胎的人巴望着等着看沈流风如何自断家务事,给天下人一个交代。
“师父,好久不见了啊。”霍香衣悠悠开口。
沈流风似梦初醒,那被剑黏住的目光慢慢撤了回来,看向自己曾经最得意的大弟子。出山时他还只是化虚境巅峰,如今站在他面前的居然已经是天人境巅峰了。
短短不到一个月,他居然连过天人境初境、上境,直达天人境巅峰,世间怎会有人天赋如此,就算是那个人也绝没有这样快的精进速度。
除非,他一直在刻意隐藏自己的真实实力。
他讨厌一切比他优秀的人。
所以他一直讨厌各方面都优秀绝伦的霍香衣。完美的找不出任何瑕疵。
心里最后那点犹豫消散的干干净净,冷漠的脸上只剩下比寒冰更冷淡的寒意,“霍香衣,你拿剑对着我,知道意味着什么吗?”
霍香衣将剑扣回剑鞘,一贯温润和煦的面庞上平静无波,眸子里点着淡淡的灰色,透着一点疏离和冷淡。
“师父,我若说,我没有勾结两仪宫你可信?”
“吹笛人亦不是我,你可知?”
“你能还我一个公道吗?”
沈流风铁青着脸色,雨师妾想的对,他是玉狐宗宗主义子,尽管无能愚蠢,可在宗主六个义子中,深得信赖。沈流风必不能让雨师妾在江宁出意外,他若想把雨师妾是吹笛人的消息拦下,就必须有一个替罪羊。
洗剑阁与两仪宫必须摘的干干净净,瑞王这盆脏水,决不能污到自己的身上。
可那毕竟是他亲手带大的孩子,他那还没坏透的良心有了一丝隐痛,可也只此而已。
霍香衣本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