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人一影飘乎乎落地,如鬼如魅,浑身透着说不出的彻骨寒意,好似来自地狱的恶魔。
“你!你!”周云惊的说不出话来,他御敌无数,何曾见过这样血腥残忍之人。
胸口的血由稀稀拉拉的滴落变成了淋淋漓漓的小股汩汩而流,京墨呼吸微急,身形有些站立不定,一股黑色的烟雾在他的周围缭绕,看起来更添诡异。
“他怎么有点不一样了?”赵孟惊道。
“那把剑!”
只见原本通体雪白的薄剑此刻被一股黑色缓缓缠绕,不一会竟变成了一把通体黝黑的黑剑,那黑气继续缠绕,只缠的京墨整条手臂发黑,整个人似狂似魔。
“不会吧!这剑真的会控制人的心神?真的会使人成魔?”不等周云回答,裴京墨突然抬起头来,一双眼中血红一片,煞气冲天,直似失去理智般冲了过来。
“就算成魔又如何?”周云冷冷笑着。
周云的修为原本就比裴京墨略高一筹,此时京墨已身受重伤,又与三人缠斗良久,早已是强弩之末,饶是他此刻又如疯狗一样扑来,想来也支撑不了多久,根本无惧。
周云心下已有了计划,当即将听风谷的看家本事使将出来,再与赵孟强强联手,不一会裴京墨身上又添几道新伤。一招“英雄暮”当头劈下,饶是京墨已侧身避闪,右肩仍是被狠狠劈了一下,一道鲜血飞溅,雪剑当即脱手而出。
眼见着长剑飞离,离得更近的赵孟抢先一步将剑接住,喜不自胜地说:“拿到剑啦!”
裴京墨见剑已被夺,自知不可能再从二人手中夺回宝剑,冷哼道:“我迟早还会再夺回来!”说罢毫不留恋,转身逃的飞快,一眨眼就消失在夜色里。
“千万不能被他逃了!此人一逃后患无穷!”周云急道:“先追……”
突地,寒光乍起,身旁一柄长剑果断利落的刺进了他的身体里,他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赵孟将刺入周云身体的长剑慢慢抽回,淡淡道:“宝剑已是我北源所有,周大侠好好上路吧!”
这一下变故奇快,周云没想到赵孟刚一得剑,连敌人都顾不得追击便来偷袭自己,气得两撇小短须翘起,当下飞身而起,一边向后急掠一边怒道:“北源好一手过河拆桥,我听风谷记下了!”
赵孟就没打算放周云活着离开,别管两人之前情谊如何,如果今天是周云得了剑,他赵孟一样活不了,与其坐以待毙,不如先下手为强,赵孟丝毫不为自己的行为感到可耻,只恨这周云挨了一剑居然还那么强。
两人边打边退,不一会就消失在了茫茫夜色里。
趁这个空隙,裴京墨得以仓皇夜逃。
一地上血迹淋漓,裴京墨捂着血流不止的胸口跌跌撞撞的往前奔着,他伤了右臂和胸口几处要害,此刻流血不止,让他的眼前一阵阵发晕,此时若倒霉遇上了敌人,他也只能认命了。
突然,巷子一旁临街的柴房里,伸出一只白色的衣袖,手上握着一柄白色折扇,轻声道“这边。”
白袖翻飞,就将裴京墨卷到了屋子里。
裴京墨几乎是跌进了柴房里,姿势颇为狼狈,摔的柴房的木柴咔啦啦一顿响。他一屁股坐在了地上,痛的龇牙咧嘴,半天缓不过气来。
那白衣人动作十分干脆利落,将一排排瓶瓶罐罐摆放整齐就开始剥裴京墨的衣服为他止血上药,待撕下衣服看到里面血肉模糊的一团时,好看的眉眼有些微皱,手上却不停,动作十分麻利。
“你又是谁?”裴京墨声音有些嘶哑,嘴唇也因为失血过多而有些泛白,唯一不变的是看人时目光仍阴鸷如鹫。
“在下长门白衣堂蒋玉。”
呵,可真是贴心啊。裴京墨舔舔干涩的嘴唇,索性大喇喇的仰躺在干木柴堆上,任其施为,不消片刻,蒋玉便将他身上数处伤口上药包扎完毕。包扎异常整洁完美,连蒋玉自己都十分满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