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人一听,即墨仁这就是要将内院亲眷们都扔给外面的乱民了,将有生力量集中起来在祠堂坚守了。
即墨城的防御设施第一道是最外围的城墙护城河。
第二道是即墨府的高墙箭楼,第三道是祖宗家庙所在的祠堂石墙高台。
召回护矿军,退到祠堂,那就是准备做最后一步的殊死斗争了。
家臣们不禁疑心大起,难道城外真有薛季的军队和城内的乱民里应外合,现在拥立八公子还来得及吗?
作为即墨仁一手提拔起来的家宰立马下跪恳求道
“家主,仆等卑贱之人如何能主母和公子们的千金之躯相比,自古只有救主而死之仆,无有舍主人救仆役的道理,请家主弃我等妻儿请他们进入祠堂。”
人皆有私,这里大部分家臣心里恨死了非要表忠心的家宰,还是要跟着他一起跪下:
“请家主收回成命,弃我等妻儿,迎主母和公子们入祠堂。”
即墨仁伸手去扶家宰:
“诸位都请起来吧,姬妾没了我可以再纳,儿子没了我可以再生,这就像装点我的华丽袍子。
但没有了诸位殚精竭虑的辅佐,何来即墨家的七百里家业,诸位才是我的手足肱骨,岂有舍肱骨手足而救华服的道理。”
他的心在滴血,还要笑,笑得还要真。
这话谁也没敢接,分不清即墨仁是不是在故作姿态,家宰和家臣们依旧伏地不起。
眼见如此,即墨仁左手扶着自己父亲棺木右手指天,发誓道:
“我现下所说的每一句话都是出自肺腑,有我即墨家一天的昌盛,必有诸位一天的富贵。
诸君爱我一分,我必爱诸君十分,此心此意,天地可鉴,若有不诚,神灵亟之。”
如此,这些家臣才确定即墨仁确实不是虚情假意,而是要以身作则,共渡难关,当下无有不动容者。
只有即墨仁紧紧攥着他爹棺木的那只手,才透露出他心里并不像表面表现出来的这么平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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惨绿的穿云箭直冲天际,发出的绿光百里之内都看得见。
江望笑着吃了一口瓜旁边是十几个一并被救出来的彪形大汉,十步之外是零元购的乱民们,两者井水不犯河水有一种奇异的和谐:
“看来上天是站黄公你这边啊,即墨仁沉不住气了啊。”
黄公巢牵起即墨丹的小手:“非是上天站我这边,而是邪不胜正,即墨仁这种弑父囚弟的禽兽,天亦厌之。舅父一定把属于你的大夫之位拿回来给你。”
即墨丹还是个垂髫小童:“舅父,我不要做大夫,我要找母亲。”
黄公巢脸色一变:“慎言,这是姐姐和我的毕生所愿,你都忘了我们是怎么教导你的吗!”
“疼,舅父,你捏疼我了。”即墨丹泪眼汪汪得发出痛呼。
就在这时突然传来一阵笑声,震得两边街道房顶的瓦片都抖动不止:“哈哈哈哈,好个不要脸的黄公巢,只会欺负娃娃耍威风。”
众人一惊,抬头看去,只见房檐左右两边各立着一人。
一个愁眉苦脸看谁都像欠他一大笔钱,一个长须飘飘容貌清癯,正是奉命来追的常乐和吴仇两位供奉。
“吴教头,常教头,怎么会是是你们!”黄公巢不禁心下大急。
万万想不到来的竟然是平时和即墨仁不对付的吴常两位供奉,没有这两位供奉,即墨仁又调动不出军队,派谁来都是给翡翠城第一高手闻衡送菜。
“食君之禄忠君之事,家主有令,我们自然就会来。”
“即墨城人人皆知,先大夫爱八公子而不喜三公子,有意传位于即墨丹。
即墨仁这上大夫之位乃是他窃取而来,两位教头德高望重,千万不要听信谗言,晚节不保?”
“哼!”常乐脸色更黑,不屑得用下巴对着黄公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