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解和那个负责人的脸色立时就变了,大腿一拍便嚷道:“你这是什么意思,耍无赖咯?”
话刚出口,黄解突然想起来一件事情,他旁边的另一位负责人也想起来了。
不等他们开腔,负霜翻了个白眼,两手一摊,直截了当道:“到底是谁不讲道理,我跟杜有德都离婚了,长青也给我了,我为啥还要帮他赔钱?”
“你们要么去找杜有德,看看他有没有钱赔你们,要么找找他的亲戚朋友,再不济直接把他送进去好了,我一个单身女人,还带个孩子,我哪里有钱赔你们?”
负霜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模样直看得黄解牙根痒痒,他勃然大怒,咬牙切齿道:“你扯得哪门子的屁?杜有德哪有什么亲戚朋友?我看你就是想赖账!”
杜有德要是有什么能出这么大笔钱的亲戚朋友,他也不会死逮着他一个可劲儿欺负了。
随黄解怎么说,反正负霜才不会出这笔钱,只摆出一副置若罔闻的模样。
黄解更加恼火了,喘着粗气道:“别以为我不知道,你跟杜有德离婚后拿了他两千块呢,可别想敷衍我,我也不多要,你看我这身伤,你最起码给个几百块医疗费吧!”
听到两千块,另外一位负责人也来劲儿了,附和道:“对,我们也不多要,那批药材的损失金额差不多也就在几百块钱的样子,你按成本价赔给我们就行了。”
负霜听他们言之凿凿,似乎即将就能拿到赔偿金了,心下好笑,便也不忍耐,直接笑出声来,肆无忌惮地嘲笑着他们的痴心妄想。
现在的药厂早就不是之前的药厂了,杜有德傻归傻缺,但昨晚上说的话却不是作假,黄解想捞一笔医疗费,这另一位负责人也是想从中弄点油水。
现在厂里工人的工资都是由国家发,而这些药材所能赚回的钱则都是由这些管理阶层以各种名目瓜分了。
也就是说如果负霜帮杜有德赔了这药材的钱,不是赔给厂里,也不是赔给工人们,
。而是赔给包括面前俩人在内的蛀虫们。
“大白天的梦还没醒呢,那钱可不是杜有德给的,是那个想过继我儿子的人给的赔偿款,关他杜有德屁事儿啊?
再讲了,婚都离了,我干啥要用我自己安身立命的钱帮他杜有德填坑?
作为他曾经的妻子,我够意思了,想让我自己吃亏换你们都快活,做梦吧!”
说完之后负霜又觉得不过瘾,还在心底腹诽道:“这俩人也搞笑,一开口就是几百几百的,真敢要啊,也不怕噎死了。”
今天有兴致来观战的九真:“……你问牛栋梁要两千块的时候估计他也是这么想你的。”
负霜假装听不见。
黄解气得七窍生烟,一时间便口不择言了起来。
“你是离婚了,可你儿子还是杜有德儿子吧,父债子偿天经地义,既然那是赔给你儿子的钱,就该让你儿子挪出来一部分帮他爹还债!”ωωw.cascoo.net
负霜不屑地冷哼一声,没好气道:”我看你那扫盲班是白上了,咱们新社会的法律可没这一条了,要不这样,你要是不服气的话,你报警吧。”
说完负霜装模作样地左右观察一番,然后满脸恍然地“啊”了一声,情不自禁地轻拍了一下后脑勺,接着贱嗖嗖地看向对面面色铁青的俩人:“哎呀,瞧我这脑子,我现在不就在警察局么哦呵呵呵呵。”
刻薄的笑声回荡在整个空间,见俩人气得说不出话,负霜颇觉无聊,于是起身拍拍身上并不存在的灰尘,对一边的警察解释道:“警察同志,你们爱怎么处置杜有德就怎么处置杜有德,我作为他的前妻,帮他保住了一条命,已经够意思了。
我养个孩子不容易,想要我掏钱那是绝无可能,带孩子不方便,我得赶紧回家了,至于厂里和黄主任的损失,恕我无能为力了。”
见负霜真的一点心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