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整个人都被浓重的悲哀笼罩。
明书无奈,只得瞪了负霜一眼,然后转身看向裴序。
裴序仍然一副万念俱灰的模样。
见此,明书心里深深叹息,接着便尽量用最温和的语气让裴序再描述一遍他的心碎时刻。
“序儿,唉,掌门师伯知道你现在难过,若是可以,师伯也不想让你一遍又一遍地重复当时情景,只是——”
似是有些怒气,说到这里,不由地语气里夹杂了一些不虞。
“只是现下得给公孙宫主一个交代,不是为难你,我们也是想多知道一些细节,更早地找到杀害
。既夏的凶手,好为她报仇血恨。”
裴序仿佛被这话触动,喉咙滚动一下,哭得嘶哑的嗓子发出艰涩的声音。
“是,弟子知道您的难处,弟子无妨的。
夏儿有孕以来便总是想吃些稀奇的东西,便把身边的护卫派遣出去搜罗有趣的吃食。”
公孙第面色苍白,却跟着这话点了点头,显然这事儿他也略知道些。
“她不知听谁说的,说是女子有孕之时佩戴太多攻击或者防御的法器会增加胎儿的戾气。
再加上她足不出户,觉得安全无虞,总是穿戴太多,麻烦又繁重,于是便总是素面朝天,只着凡衣,说是清水出芙蓉,天然去雕饰。”
“前些日子,她说要吃思缘果,一时间遍寻不到,她便有些心情郁郁,我想着没有什么比她的愉悦更重要,便离开了几日去寻。”
裴序眼睫一眨,一颗豆大的泪珠滚落,在白皙的脸上滚出一道清晰的水痕。
他喃喃道:“我不该去的,我不该去的!”
说着说着便抱住了头,痛苦地撕扯着头发。
“等我回到洞府,便看见一个身着黑袍,满身魔气之徒拔走插在她身上的剑。”
裴序带着哭腔,艰难万分地继续说着,没人愿意打断他。
“我不知道为什么护宗大阵没有反应,我只顾着查看夏儿的情况,顾不上去追。
可是,可是她,夏儿她就在我怀里咽了气,我都没来得及拿丹药,我都没来得及把思缘果送给她呜呜……”
裴序又开始抱头痛哭,万剑宗的峰主长老们不胜唏嘘,叹惋不已。
负霜自顾自走过去,众人还来不及阻拦,就看见她停在了裴序面前。
她先是看了一眼旁边的冰棺里的公孙既夏,然后垂下目光盯住瘫坐在地的裴序,神色莫测,幽幽开口。
“别哭了,放心,公孙少宫主还能吃上思缘果。”
只是不会再吃你摘的。
裴序心中一凛,猛地抬头,面色僵硬地看来。
他有种不好的预感。
负霜对上他有些惊慌的眼睛,抬手放出一道阵法去往冰棺上方。
一时间光芒大盛。
众人甚至来不及反应,就听到一声嘤咛从冰棺中传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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