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这样做的话爸爸和爷爷他们会生气的吧。”
安母不以为意地忽悠道:“不会有事的,你帮爸爸妈妈解决矛盾,我们只会更喜欢你,你不是一直希望爸爸妈妈喜欢你吗?看到爸爸妈妈不争吵了,你爷爷也会更舒心的……”
负霜皱起眉头,嘟着小嘴插了一句,“既然这样,那就让哥哥去吧,我也希望爸爸、妈妈和爷爷更喜欢哥哥——”
“那怎么能行,你哥要是干了这事他们会生你哥的气的,再说了,你哥哥是男人,是要做大事的,怎么能拿这种阴私事儿影响他……”她不假思索地摇头打断道。
说着说着,她感觉到了不对,骇然地扭头看向负霜,停住了絮叨不休的嘴。
却见负霜对她冷冷一笑,是跟刚刚娇俏贴心的乖女儿样式截然不同的作态。
女儿此时明明是得体端庄的表情仪态,却莫名让她感觉到害怕。
讥诮的言语从这个优雅女士殷红的唇中吐出,一字一句都让她心慌忐忑。
“您倒是真敢想,还把我当四岁小孩呢?让我替安旭修做牛做马做坏事,让我替安旭修背黑锅挨倒霉,您这招数我二十年前就见过了!”
安母心虚不已,慌慌张张地想找补,又想呵斥馥霜的刻薄言语,“馥、馥霜——”
“余女士,你觉得您是我生物学上的母亲,我就拿您没办法吗?”
威胁的话语一出,安母脸上立时青青白白,变幻莫测,煞是可笑。
安母知道女儿安馥霜并不是个懦弱的软柿子,她心机手段样样俱全,但那都是对付外人的,她从不愿将锋芒对准自己的父母兄长。
安母所依仗的,也正是这点。
她终于想起来安馥霜早就不是当年那个被迫为哥哥挡灾受罚,想要寻求母亲安慰却遭到训斥,因而哭啼不止的孩子了。
也不再是那个沉静内敛、一心想要长辈满意、刻苦勤勉的少女了。
那个孩子跌跌撞撞地长大,吃了很多苦头,长出了一副果决凉薄又冷硬的心肠,也练就了一双能看透人心的眼睛,没有人再能诱骗她吃亏了。
负霜站起身,拍了拍衣褶,踱步到窗前,背对着沙发上的安母,不想再看这无耻的女人一眼。
安母四肢僵硬,背后发凉,不敢转身看向负霜,也不敢轻举妄动惹了对方不快。
她正满心懊悔着不该一时嘴快,把心里话说出来,就听到女儿幽幽的声音从背后传来,声音明灭不定,仿佛随时会湮灭在空气里,又仿佛是一把坚硬的刀刃,冷不丁就能割得她遍体鳞伤。
“妈妈,您该回了,希望下次再见到您,您已经学会了进别人房间前先敲门。”
安母面色难看地走了,负霜掏出手机,屏幕上显示着一条没头没尾的短信。
“我需要做些什么?”
浩瀚的宇宙中,一片星系的生灭,也不过是刹那的斑驳流光。仰望星空,总有种结局已注定的伤感,千百年后你我在哪里?家国,文明火光,地球,都不过是深空中的一粒尘埃。星空一瞬,人间千年。虫鸣一世不过秋,你我一样在争渡。深空尽头到底有什么?
列车远去,在与铁轨的震动声中带起大片枯黄的落叶,也带起秋的萧瑟。
王煊注视,直至列车渐消失,他才收回目光,又送走了几位同学。
自此一别,将天各一方,不知道多少年后才能再相见,甚至有些人再无重逢期。
周围,有人还在缓慢地挥手,久久未曾放下,也有人沉默着,颇为伤感。
大学四年,一起走过,积淀下的情谊总有些难以割舍。
落日余晖斜照飘落的黄叶,光影斑驳,交织出几许岁月流逝之感。
阵阵犹如梵唱一般的海浪波动声在他身边响起,强烈的光芒开始迅速的升腾,巨大的金色光影映衬在他背后。唐三瞬间目光如电,向空中凝望。
顿时,”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