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你说,天南星是谁,那个班的?是不是隔壁学校的?”
“你咋知道是隔壁校的?”周朝不可思议。
“宋筊分析的。”
周朝向我投来赞赏的目光,随即说到,“是隔壁学校的,但我也不确定是谁,只知道是他们学校篮球校队的,打篮球的时候有过接触。”
“那你怎么知道里面有天南星?”
周朝看了看我,我不知道他这个眼神是什么意思。
“男更衣室换衣服的时候听到的,有个人说自己有个笔友一直在互通信件,还说那个笔友帮他做了一个特别重要的决定。”
“还有呢?”
周朝又看了看我,“没了。”
我不禁感叹,对赵珂说,“这运气准头可以啊,帮你确认了一件大心事。”
此时周朝神秘兮兮的小声道,“那个天南星跟你俩啥关系啊。”
赵珂横他一眼,“不该问的别问,小心别灭口。”
周朝不服气地瘪了瘪嘴,“谁乐意知道啊,爱说不说。”
由于我们三个在走廊外的“偷窥”实在太过明目张胆,加上赵珂和周朝冤家似的拌嘴,黎蒿从众多人头中抬起脑袋,恰巧我感受到目光,一个眼神回正后与他对视。
我发誓我真觉得这是我见过最离谱的景象,那个黎蒿,他又对我笑了。
我背后升起一股凉意,所过之处鸡皮疙瘩鄹起。
怎么事情往诡异的方向发展了呢?
从老家到城里上学后,我没跟任何人说关于我深藏心底的秘密,包括我最亲近的姨娘。
这么多年来,我们家三个女人给了我无尽的包容和希望,她们各有不同,在我成长的阶段充当不同的引路者,把我推向更宽的地方。
而在这条路上,始终有一个关于我父亲的梦,企图把我拉近无望之境。年岁越大,心里那颗谜团的种子便长得越茂盛。
于是在一年前的方辰夏作为一颗种子来到这个世界时,我心里那颗寻父的迷因也悄然渗浸我躁动的血液里。
连姨娘都不曾知道的是,母亲藏在衣柜最底层暗格里的八音盒和录音机,是母亲交给我最后的底牌。
我瞒着所有人悄悄打开那些封死的信件,它的主人明显是不想让别人开启,但有一封上面却唯独写了我的小名。
小风。
来到城里的每一个夜,辗转过的每一个地方,信中母亲的口吻消解了我产生的不安。那些信件里,是母亲与那个男人的情感纠葛。
母亲叫他冯,他唤母亲阿宋。
“阿宋,今日山腰气温骤降,需加衣,祝安好。”
“阿宋,我找到时间流逝的证据,或许我可以留住它的,对吗?”
“阿宋,今雨落,我说老天流泪,你说老天往人间吐口水,夜里我思来想去,还是你说的对,老天也不过是个睚眦必报的人。”
从这些信里,我觉得这个冯应该和姨娘一样,是读过很多书的人,那个年代很少有城里知识青年到乡镇,更别说到村里,母亲竟然与他碰上,还相爱了。
相比之下,母亲的回信就简单了许多,大多回复,好,知晓,注意保暖,安全为上等寥寥数语。
可有一封信,母亲却写了一页。信里有惜别之意,不舍不愿在母亲的笔下化作农田稻谷的清香,田头湿滑的坡坎,夏日槐荫下的蝉鸣和后山青翠茂盛的花椒树。
他们很默契的没有谈及相遇和相知,更多的是相惜相守和相望。
在我看来,母亲和这个冯更像赵珂和天南星,只是对方可以倾诉的地方罢了。
我不知道我的生父和冯有什么关系,或者说我不确定冯是不是我亲爸,因为母亲不想让我知道,或许有她自己的原因。
但我依旧想知道真相,而这个念头一动,便如野草疯长,烧也烧不尽。
中考的日子,天下起了大雨,我又想到母亲说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