藏娇披着被子把门关上,门没有被踹烂,不幸中的万幸,她搬过桌子堵住门。
三下五除二脱掉衣服,雪白的肌肤暴露空气中,她速度擦擦身子。
跑回床上,拉帘子,进被窝里穿衣服,被殷烬整出了阴影,生怕他再来个突袭。
藏娇有些小窃喜,她易容的手艺越来越绝了,殷烬今天离她这么近,都没有发现。
殷烬无形之中给了她认可。
藏娇穿好衣服就站在书桌旁,书桌上什么也没有,没有毛笔没有纸张。
她拉开桌子,打开门,小跑着来到殷烬的屋子门前,拍门三下,轻喊:“督主,督主。”
藏娇耳朵贴在门上,听不到声音,殷烬不在。
她的手指含在口中,随后手指放在门上的白窗纸上,戳了一个洞。
藏娇左眼闭起来,右眼睁着靠近戳的洞洞,眼珠左右转动,屋里没人,她推门而入。
殷烬闯她的房间。
她就闯殷烬的。
两清了。
她的房间说明白点就女子闺房,比殷烬这个男子房强多了,还真是便宜了烬烬。
藏娇进房间进的就更心安理得了。
她来到书桌前,抽出未书写过的纸张,自己给自己研墨。
藏娇给殷烬研墨好多次,殷烬教她的,她都学会了,也给自己添了一些文雅人的气质,手拿墨轻轻的在砚台中转圈。
提起毛笔,不知道怎么画,她的背她自己没看过。
最后只能在纸张上留下两个字。
美背。
不是她自恋。
殷烬那样的确是看了她的背被迷住了。
那也担得起这个美字。
拿起纸张吹一吹。
殷烬进屋就看到她鼓起脸颊吹纸张。
可爱。
脑海里浮现出这两个字。
“你当真没规矩,本座的屋子岂是你私自进的?”殷烬来到藏娇面前,抽出她手里的纸张。
“我平常都会来督主屋中打扫,督主又不是不知道,现在来训我岂不是晚了些。”藏娇机智反驳。
殷烬不接他的话,目光放在纸张上,上面就美背二字,再无其他,“藏娇,你糊弄本座。”
藏娇摇摇脑袋,手背在后面,故作高深,还叹了一口气,“我从未看过我的后背,除了我娘亲,督主是第一人,这世上能画出来的也只有督主了,我娘亲都画不出来,她只看过我小时候的后背。”
她这语气仿佛她看不到自己的背是一种莫大的遗憾。
殷烬看到她的背是独一份。
殷烬喜欢独一份,藏娇的话让他心中所有郁结轻了些。
他走向书桌,一只手拉着宽大的衣袖,另一只手拿毛笔蘸墨水,藏娇立刻抽纸张放在桌子上。
殷烬笔走龙蛇,画出轮廓。
藏娇也是手肘支在桌子上撑着脸,弯着腰,撅着屁股,晃来晃去,晃得幅度不大,她心情惬意。
烬烬要画她了。
第一次写殷烬写她的名字,没被保存下来,虽说写的是傻头傻脑,她也接受,毕竟是第一次写她的名字。
现在有了第一次画她。
一点也不遗憾了。
她画殷烬,殷烬画她,幻想一下,果然是两情相悦。
浩瀚的宇宙中,一片星系的生灭,也不过是刹那的斑驳流光。仰望星空,总有种结局已注定的伤感,千百年后你我在哪里?家国,文明火光,地球,都不过是深空中的一粒尘埃。星空一瞬,人间千年。虫鸣一世不过秋,你我一样在争渡。深空尽头到底有什么?
列车远去,在与铁轨的震动声中带起大片枯黄的落叶,也带起秋的萧瑟。
王煊注视,直至列车渐消失,他才收回目光,又送走了几位同学。
自此一别,将天各一方,不知道多少年后才能再相见,甚至有些人再无重逢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