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身黑色西装,显得高而修长,脸部轮廓棱角分明,下颚线流畅宛如尖刀出鞘,具有锋利感。
丹凤眼中蕴藏着凛冽和暴风雨前的平静。
他就站在那里,冷傲孤寂沉重的像座山,一座北风呼啸,寸草不生的荒山。
藏娇浑身颤抖的厉害,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
用手擦怎么也擦不完。
她用尽全力跑向萧烬,她最想做的就是抱抱他。
告诉他,萧烬,我爱你。
藏娇抱住了萧烬,“我爱你,烬烬,我很爱很爱你,呜呜呜呜,我爱你。”
她都不敢想,萧烬这三年怎么过的。
藏娇抱的很紧,她怕萧烬推开她,不要她。
老太太一直用口型无声的对萧烬说:“抱住,抱住啊。”
萧烬一动不动,头微微上扬。
泪在眼眶里,有着湿意。
仿佛一场梦。
他不敢动,一动梦就醒了。
他感受到藏娇身上传来的温热。
感受到她身上的奶香玫瑰味。
感受到她很大的力气。
感受到她身体的微微颤抖。
他在藏娇消失的三年零三天感受到她的存在。
她存在他怀里。
萧烬把藏娇扛起来,扛在肩膀上,和他们第一次相遇一样的动作,扛起来,也是红裙子,让人思绪万千,回到那一天。
老太太看到这一幕,着急的说,“萧烬,可不能打娇娇,娇娇回来就好,你可不能打她呀,打了我会心疼的,你也别骂她,别太凶。”
藏娇乖乖在萧烬肩膀上待着,吸吸鼻子,鼻音有些重,声音听起来闷闷的挺可爱,“奶奶,别担心,打我也没关系的,只要烬烬心情能好,打多少下都可以。”
这三年对于她来说就是睡了一觉,在那天最痛苦,那天的痛苦都是不能想象的。
萧烬比她还要痛苦,她能够感受到萧烬,知道他们彼此相爱。
萧烬不知道,萧烬以为她抛弃他了,萧烬以为她不爱,他看不到她,感受不到他。
那样的痛苦她一觉醒来一切都过去了。
而萧烬在三年零三天个日日夜夜无比清醒的感知痛苦。
萧烬沉默不语,速度加快,大踏步走向房间,打开房间门关上锁住,把奶奶隔绝门外。
老太太叹了一口气,她真是太慌了,就算用脚趾头想都能想出来,萧烬永远不可能动手打藏娇。
她关心则乱,在那里瞎操心。
年轻人就用年轻人的方式解决问题。
萧烬把藏娇扔在床上,屋里光线黑暗,窗帘拉着,房间一切装饰都是黑色,压抑黑暗。
藏娇的心像被针扎着,由里到外的疼,喘不过气,说不出话。
以前萧烬的房间是灰色系,白天窗帘会拉开,桌子上还有玫瑰花。
她视力很好,在黑暗处也能看清,萧烬的房间除了黑还是黑,没有其他小鲜明的色彩,房间里还没有灯,她没看到灯和开关。
房间的布局比以往更简单冰冷了。
藏娇从床上直起身子,把鞋子脱了扔在地上。
萧烬坐在床尾,藏娇从床上站起来,摸摸索索前进,假装看不见。
快走到床尾时,她左脚绊右脚。
如果萧烬不理她,无视她。
她的结果就是一头栽在地上。
浩瀚的宇宙中,一片星系的生灭,也不过是刹那的斑驳流光。仰望星空,总有种结局已注定的伤感,千百年后你我在哪里?家国,文明火光,地球,都不过是深空中的一粒尘埃。星空一瞬,人间千年。虫鸣一世不过秋,你我一样在争渡。深空尽头到底有什么?
列车远去,在与铁轨的震动声中带起大片枯黄的落叶,也带起秋的萧瑟。
王煊注视,直至列车渐消失,他才收回目光,又送走了几位同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