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外喊话:“里面的小娘皮给老子把门打开!老子知道你在里面!再不开门老子就抄家伙破门了!”
老式防盗门随之被用力拍打,颤巍巍地抖落几块松落墙皮,好似下一秒就会承受不住外力轰然倾塌。
半晌。
云瓷脸上脆弱情绪尽数褪去,她冷静地报了警,然后在满室喧声中漠然地拉开门,冰冷地凝着面前的大胡子粗汉,冷声问:“云磊欠你们多少?”
粗汉满身戾气,抹了把额头上的汗,一掌拍到门框上缓缓擦开,带起一道沉闷的嘭响颤声。
他偏头呸了一声,紧紧盯着云瓷狠声道:“你个小娘皮屋里倒是凉快,你哥哥云磊欠了老子两百万不还,你还害得老子兄弟们这么热的天气在外待了这么久……怎么说老子也得加收一点利息吧,我也不要多了,四百万老子今天就放过你!”
顿了顿,粗汉视线在云瓷身上辗转一圈,意味不明阴笑一声又接道:“云磊说你是个有钱的,看你长得不错想来确实是有点本事儿能弄到钱,你最好识趣点儿……不然,老子这群兄弟们会干点儿什么那可说不准了!”
说完门外一群人瞬间爆出哄笑声,道道打量目光争先恐后朝云瓷身上去。
“四百万?你怎么不干脆去抢呢?”云瓷强忍着心头的恶心,她还得拖延一下时间,她道:“云磊难道没和你说我们关系势同水火,根本不会替他还这笔钱吗?”
“老子可不管那么多,云磊那家搬空了都没钱,老子只想收钱回来!所以你今儿个是不还也得还!”粗汉葛葛笑两声,仿佛是在嘲笑她的天真,视线还在云瓷身上流连不断一边砸嘴。
心头恶心汹涌翻滚,云瓷费力压制一时不敢开口,生怕一个忍不住就激怒了他。而粗汉是个没有耐心的,他久未得到回答,毛躁地碾碾鞋底,一脚踏进门槛里,伸手就要去抓云瓷的手。
“嘿我说你这小娘皮,还不还倒是说句话啊?”
云瓷侧身躲开,皱眉看他:“四百万没有,两百万我买个清净,多余的你自己去找云磊。”她有钱又不是冤大头。
“果然云磊说的没错,是个有钱的啊!”粗汉呵呵地笑,他正准备再说,楼下忽然传来嘹亮急促的警笛声,回响在整个巷子、民楼间。
粗汉眼睛瞬间一红,神情凶恶地捏了把鼻子,直接几步上前按住云瓷肩膀,恶狠狠盯着云瓷声音低戾:“小娘皮你居然还敢报警?”
粗汉力气一点没收,云瓷感觉整个肩胛骨几乎快被他生生捏碎,牵扯到后背青紫,一股剧烈痛意蔓延至心间,她不由闷哼一声。
她咬牙吸了口气,一点儿不退让道:“怎么你敢做还不让人报警了吗?”
粗汉牙齿磨得咯吱咯吱响,眼珠子都快瞪出眼眶,他着实是没想到,云磊那懦弱不已的性子居然会有如此倔强刚勇的妹妹,一个弱女子面对数十人不受威胁地冷静报警,毫不露怯和他周旋。
一次轻视,倒是让他栽进了坑里。
“好!好!好!”从喉咙憋出三个好字,粗汉手上更加用力,手一挥朝身后的兄弟示意,粗暴的将人往一边一甩,“既然如此,你也别想好过!”
云瓷腰撞上餐桌又是一阵剧痛,刚想蜷身下巴被人用力捏住,粗汉欺身上前,耳边噼里啪啦物品碎裂倒地之声,嘈杂凌乱。
疼痛让生理性泪水聚在眼眶中,她隔着粗汉黑色头颅,在朦胧间看见一抹银色,强势撞开她心口层层叠叠的顽固坚冰,随即她落进一个坚实怀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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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瓷靠着他,嘴角艰难地扯出一丝笑:“小猫儿,又来找姐姐啊?可是姐姐这会儿有点儿疼,不能陪你玩呢。”
“你给我闭嘴。”都什么时候了,这女人嘴巴还要叭叭两句。
路从之将人朝怀里捂了捂,然后阴着一张脸抬头,浑身凝着摄人气势,沉声道:“你他妈敢动小爷的人?”
粗汉满心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