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能不知道!”
那人停了一下,声音再压了一度:“要我说,和颜西那小魔头在一个班级是真的倒霉!”
“那颜西,班级大合唱不参加、捣乱也都算了,可六班其他人排练小节目,她闲着跑去侮辱人家……”
“这都不是重要的,”半路有人插嘴进来:“最过分的,是在那演出那天,那小魔头偏生不让人去演出,六班那些人道具、服装什么都准备好了……”
“唉!”
她叹了口气:“结果呢,那小魔头不知道从哪儿叫了几个人,人高马大的那种!”
“把六班的人全都锁在里面,不让他们出去!”
似是有不太清楚的人惊呼一声,那人又是一声叹说:“你以为这就完了吗?”
有人惊问:“还有!?”
“就是一直跟在小魔头身边的那个男生’野草‘……”
里间的姜颜西听见“野草”两字,长睫动了动,心一下一下地跳着,这事儿怎么又和小崽子扯上关系了?
外面的声音继续响起。
她语调低颤着,似是惋惜、又似惊恐:“那个野草才是真的惨!”
姜颜西紧绷着唇,台下人山人海簇拥也从未紧张过的她,此时心中却生出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紧张来。
“当时小魔头让那野草,去把六班那些人准备的道具服装全都剪烂!”
“但是那野草他不肯啊!”
“他也是傻,死死坚持,然后小魔头就怒了……他不愿意做,小魔头就报在他的身上……”
外面沉默了几秒,才吸着气道:“小魔头拿着剪刀,就往野草身上戳去,把人衣服裤子剪的稀烂……”
“那剪刀锋利,尖刃也长,小魔女……毫不留情地往人身上招呼……”
“持续了整整十分钟——”
“嘶——”
她的声音开始细细颤抖:“我当时路过不小心瞟到一眼,那野草的脸上全都是血……他还穿的白色衣服,那血将大半件衣服都染红了……”
“他还一声不吭,也不肯动作。”
“他也是个狠人啊——”
“后来小魔头泄了愤,也不肯放过六班的那些人,那些道具和服装最后还是被小魔头叫人毁了,然后把六班的人关在教室,直到文艺汇演结束……”
“……真是,唉”
“……”
*
外面逐渐没了声响,姜颜西拧开门出来,垂眸洗了把手。
她一路失神着回了教室。
阳光铺洒,将她木色的课桌染成橙色,鲜艳得刺眼。
她拘束地坐着,明明刚刚她还燥热得不行,现在却像是有一盆凉水浇透浑身,心底都泛着凉。
怪不得、怪不得!
一提起文艺汇演来,班里的人都是那副表情。他们肯定心里都恨死颜西了,却又无能为力。
可即便是遭受过那样的打击侮辱,今年的文艺汇演他们还是没有放弃参加。
每天,她看见他们更狂热地排练,花了大部分课余时间在练习上,从中就能知道他们对这个活动无比的热爱。
颜西那时候强硬将他们锁在教室,阻止他们参加,毁了他们所有心血,他们又是何种苦恨的心情啊?
姜颜西盯着桌上左右偏移的光斑,恍然间想起来,她初初混娱乐圈时的一件事。
她那会儿还是娱乐圈一个小透明,在四处跑龙套,哪里有活哪里跑。
有次她好不容易,争取到一个牛奶广告,可因为没有名气,化妆师摄影师皆是冷待她。
她不在意,这样的情况,不是第一次发生了,她只想好好拍摄。
等折腾一番,她换好衣服化好妆之后,在休息室等待拍摄。
她从下午两点等到了晚上七点多。
太阳沉落,光明歇息。
她也被来人无情地告知,广告不用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