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女杨氏玉环在此起誓,若得他青睐,甘愿付出一切。”
“信女杨氏玉环在此起誓,若……”
这已经是第九十九天了,卿平隐在暗处抠了抠耳朵。自从杨玉环四个多月前被她丫鬟拉出去一个上午后,便一直不太正常:偶尔坐着发呆会突然笑出声来,半夜睡觉还会大声喊着“别走”“别走”。杨父杨母觉得她是中邪了,便求了游方道士来看看,谁知被她拉到房里,问了大堆能实现愿望的术法。
那老头一看就不是个正经人,小眼睛滴溜溜一转,便出了个法子。
他说,此事简单,只要杨玉环在每日亥时跪向她心上人的方向,说出自己的心愿,如此重复一百天便可成真。
卿平杵着下巴仔细地打量她,其实这杨玉环哪哪都好,唯有这张脸……啧,帮帮她吧。
卿平想着,捏了个诀显出身来。
祈祷完毕的杨玉环睁开眼,甫一看见白衣墨发的卿平还以为是半夜潜行的恶鬼,顿时惊叫出声。
卿平连忙捂住她的嘴,
“喂,我是来帮你实现愿望的。你别喊,好不好?”
杨玉环眨巴眨巴眼睛。
卿平将她放开,
“我叫白卿平,近日听到你的祈求,现身帮你。”
“你……你是仙人?”
“这个嘛,曾经算是。”
杨玉环一个哆嗦。
“你放心,”卿平深明大义地拍了拍她的肩膀,“今日起了兴致,我会好好帮你的。”
“可你,”杨玉环小心翼翼地瞅了她几眼,“你到底是谁啊?”
空气突然一阵静默。
杨玉环突然感觉左肩处有有人呵气的声音,她猛地抬头,面前的白衣少女早已不知所踪。
“我是谁?早听闻杨家小女博学广闻,不知你可曾听说过瀛洲仙岛?”
杨玉环飞快地转身后退,墙角的阴影处,蜡烛的光芒耗尽生命也无法触及的地方,卿平正站在那里。
她微微笑着。
杨玉环突然感觉有些恐惧与悲哀,好像有些事情正在消逝、有些东西正在不停地下坠,就好像在深渊之下……是能湮灭一切的冥界之河。
后来连带着经历了许多事,再回想起今夜,杨玉环才发现,自己这一生中最恐怖无助的时刻,不是后宫中的尔虞我诈,也不是高力士拿着白绫向她步步紧逼,而是这一瞬,那个神秘的女子正勾出绝美的微笑仿佛隔着沧海桑田般看着她。
“听,听说过。”她声音有些颤抖。
“哦?”卿平偏着头,饶有兴趣地笑了笑,低气压瞬间消散,“说来听听。”
“相传在大海之中虚无缥缈的瀛洲仙岛上有一座仙山,山上供奉着一柄玲珑簪。据说只要戴过它一次的女子,便会拥有梦寐以求的爱情。”
“那你,想要吗?”
“自是想的,只是……”杨玉环叹了口气,“且不论那只是个传说,就算是真的,我一个凡夫俗子怎能找到它?”
“万一玲珑簪在凡尘呢?你不找找?”
杨玉环摇了摇头,
“那簪子虽是圣物,可据说没有生灵指引,它不可能离开仙岛。”
“你知道的到清楚。”卿平一晃,坐到了桌旁,“那如果我说我就是那柄簪子,你信吗?”
杨玉环微微有些发愣,一时间没理解她的意思。
“我的意思是我就是莲华簪,我能实现你的愿望。”
“真、真的?!”
“比真金还真,不过……”
“不过什么?”
“不过,”卿平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我因为一些事情暂时失去了大部分法力,所以……”
“所以,你现在帮不到我,是吗?”杨玉环失望地低下头。
“对不起啊。”她了解这种期望落空的难过,“但我还没说完,我虽无法直接帮你,却可以给你换一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