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文阳把持漕运总督一职,每年单单是孝敬给内阁的纹银就不下数十万两之巨,要说吕文阳不贪,只怕都没有谁会相信,关键这种事情,朝廷百官心知肚明,但是皇帝却不应该知道啊。
现在杨廷和去了一趟豹房,回来之后却是告诉他们,天子要内阁严查吕文阳贪污之事,他们不可能将吕文阳贪污之事禀明天子,那么自然有其他人。
阁老陈阳冷哼捋着胡须冷哼一声道:“除了那位楚总管之外,又有谁人会将这种事情告知陛下。”
提及楚毅,可以说在场的诸位阁老,大半都是没有什么好感,甚至恨不得将楚毅给大卸八块了。
大明一朝,宦官与文臣之间关系那是愈演愈烈,及至如今,两看相厌那是再正常不过。
吕文阳手段不差,至少在编织关系网上面还是相当擅长的,否则的话他也不可能坐稳漕运总督之位如此长时间。
这几位阁老哪一位没有拿过吕文阳的孝敬啊,动辄数万两纹银,千里做官只为财或许说的有些绝对了,但是至少八九成的官员都是为了这些吧。
楚毅将吕文阳之事禀明天子,如果说只是拿下吕文阳也就罢了,万一楚毅想要借机对付他们的话,那该如何是好。
杨廷和将一众人的神色反应看在眼中,轻咳一声道:“诸位大可不必担心,此番吕文阳却是下了一步臭棋,方才会有此劫。”
诸位阁老不解的看着杨廷和。
只听得杨廷和解释道:“诸位大人恐怕不知晓,此番吕文阳派人进京给楚毅献上了上百万两纹银以及财物,试图抱住楚毅的大腿,结果楚毅却是将这些财物全部转交给了天子,就连吕文阳的礼单都落在了天子的案前……”
“疯子,他就是个疯子……”
“那可是上百万两的纹银啊,他一个阉宦,没有后人,不学着刘瑾多贪墨一些金银财物,他难道还想做一代贤臣不成?”
几位阁老闻言不由的破口大骂,尤其是听杨廷和言及上百万两纹银楚毅竟然毫不犹豫的交给了天子,这简直是打破了他们对宦官的一贯认知。
那几位赫赫有名的大宦官,譬如王振、刘瑾,哪一个不是贪婪成性,进了他们手中的银子,就是天子都休想拿出来。
偏偏楚毅就是一个异类,上百万两的纹银啊,说不要就不要了,简直就是古来罕见,怕是以后也不大可能会出现。
一位阁老脸色难看道:“吕文阳简直糊涂,那可是百万两纹银啊,这下可好,楚毅的大腿他没抱上,现在怕是连他自己的位子都坐不稳了。”
费宏轻咳一声道:“诸位,事情就是这样,咱们还是商量一下该如何给陛下一个交代吧。”
杨廷和捋着胡须,满意的看了费宏一眼,目光扫过几位阁老道:“陛下让我们严查吕文阳而非是交给楚毅,这便证明陛下还是相信我们内阁的,所以说这次的事情,大家商量一下,必须要让陛下满意。”
方才那位正肉痛那上百万两纹银的阁老登时便道:“那就严查吕文阳,以往大家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也就罢了,这次有天子盯着,我们如果说再不将吕文阳拿下的话,只怕陛下那里都无法交差。”
其他几位阁老脸上带着几分犹豫之色,好歹年年都拿着吕文阳的孝敬,转眼就将吕文阳给查办了,是不是有些不地道啊。
蒋冕冷笑一声道:“诸位可不要忘了,陛下将查办吕文阳之事交给我们内阁办理,未尝不是陛下对我们的一种考验,东厂、锦衣卫以及西厂,哪一个不能办理吕文阳,为什么陛下偏偏就将之交给了内阁呢?”
听蒋冕这么一说,几位阁老悚然而惊,死道友不死贫道,他们没有必要为了一个吕文阳而去得罪了天子,尤其是无关他们自身利益的情况下。
很快几位阁老便统一了意见,决定派人严查吕文阳。
杨廷和缓缓点了点头道:“诸位大人,不知谁愿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