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由检又道:“军中疫病,多是水源不干净。过滤水源是除去杂质,但最主要的是杀死毒虫,所以就需要烧热水,杀死毒虫。丛林行军,湿热难耐,毒虫滋生,所以需要多多洗浴。而挖厕所,就是因为金汁污秽,毒虫最多,所以要收集起来掩埋。再加上医者诊治,这样西南行军,就不会有疫病,军队保持战斗力,军备整齐,自然能够战无不胜。”
朱由检将细菌说成毒虫,让勋贵子弟能够快速理解。
这时候一个武官忍不住道:“西南用兵,最难得就是防范病疫,如果信王殿下此法真的有效,可以拯救数万将士。”
徐希也点点头道:“此时西南正在用兵,我当将此策论送给贵州巡抚王三善,助他破贼。”
明朝日薄西山,自万历三大征之后,西南地区土司反叛不断,天启年间更是发生了奢安之乱,明军虽然百战百胜,但是因为朝廷策略失误,地方官员懦弱腐败,一直未能完全剿灭叛乱,反而越演越烈。
这就是典型的软刀子割肉,腐肉没割完,又有一大片坏死。
勋贵子弟议论纷纷,徐希也满脸笑容的点点头,再也没有半点失望。
原本以为信王殿下只不过死鸭子嘴硬,被激将法刺激,参加校阅。没想到他居然还真懂得西南用兵之法,这真是意外之喜。
随着一帮武官承认朱由检策论非常优秀,勋贵子弟们也不由心里服气。
朱由检一番解释,他们不仅懂得了如何行军备战,还了解了毒虫才是疫病根本。
不过他们嘴上却不饶人,一个个满脸欠扁的样子。
“不就是策论好些吗,这种书呆子最擅长故弄玄虚,接下来还要手里见真章。”
“就是,不要以为一篇策论就唬住我们。”
听到这番话,郭培民也重拾信心,满脸挑衅的看着朱由检道:“信王殿下,接下来是比试武艺。你没练过武,可要小心了。”
朱由检之前确实不通武艺,不过这段时间他迷上了武功,一直和吴襄学武,超强的学习能力直接将吴襄整自闭了。
要知道吴襄可是武进士,一身武艺在军中也是一流,自己还能被这帮纨绔子弟比下去?
第一场比试射箭,就是在十丈的距离,也就是三十米左右射中箭靶。
射箭是郭培民的强项,他眯着眼看着朱由检,笑着道:“信王殿下,我们来赌一赌可好?”
朱由检摆弄着手里的弓箭,他只练过一次弓箭,只能算是粗通,和郭培民比试怕是没有什么胜算。
“信王莫不是害怕了?”
“害怕了就拒绝,我等不会笑话你的。”
勋贵子弟们哈哈大笑,用言语激将。
朱由检淡然的扫了一眼他们,等到勋贵子弟不在说话,他才笑着道:“可以。”
郭培民心中大喜,“那就赌一百两银子。”
朱由检道:“不过我有一个条件,那就是一炷香内,我们分别射出去五十支箭,谁中靶的数量多,谁胜。”
郭培民思考片刻,点点头道:“好。”
另一边,徐希捋着胡须道:“这次校阅,以郭培民武艺最高,但是看信王姿态狂放的样子,怕也有几分依仗。”
阳武侯薛濂冷笑着道:“信王一心读书,从未听说他学过武艺,如何能和郭培民相比。”
徐希微微沉吟,突然道:“不如我们压上一注?”
薛濂毫不犹豫的道:“我压郭培民武艺第一,一千两。”
徐希也点头道:“我也押一千两,赌信王殿下。”
这时一个年轻的声音道:“朕也赌上一注,赌信王。”
徐希和薛濂慌忙转身,拜道:“拜见皇上。”
朱由校眼神凝视着场上的朱由检,刚刚在西暖阁朱由检不愿和解,让他心中恼怒,暗想自己这个弟弟桀骜不驯,不知天高地厚。
但是看着场上那个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