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公子不可在府邸之中修建地宫的。
只是这件事乃是忌讳,公子再家中修建地宫,便会被人揣测,自有谋反之嫌,一般公子避之不及,哪有迎面上去撞的。
李斯没说话,扶苏继续说道。
“且在我那地宫中,可见到一个兵丁,一幅盔甲?”
“丞相大人,我说我在地宫囤积银钱,可有错?”
“这……”
李斯一时语塞,竟找不出对抗的话来。
“四年中,我在咸阳内外收拢田亩,收购宅院,改建雅苑,便是为了赚取银钱。”
“丞相大人,各位臣工,你们可想知道,我这般做,是为了什么?”
此刻,扶苏的话已将所有臣工的目光悉数吸引,他们心中也是好奇。
既然扶苏修建地宫不是为了屯兵,而是为了藏钱,那他这般处心积虑赚取这么多银钱,到底是为了什么?
“我大秦奋七世先祖余烈,父皇英明神武,终平定海内,连灭六国,成千古不灭之功勋,光耀九州!”
“然天下平定之后,臣工懈怠,兵将骄奢,短短数年,大秦朝中乌烟瘴气,臣工不思如何治理家国,兵将不思如何保家卫国,人人只思如何享乐,如何安逸!”
“如此下去,我大秦威望何在,我大秦社稷何在?”
“我不过大秦一公子,在咸阳内外不过用田百顷,宅院十数座,短短三年光景,却收拢银钱无数,地宫之中堆积成山!”
“然父皇欲建万世基业,北修长城,南破百越,我大秦百万雄师,却被区区军饷困住。”
“如此可笑之事,想问各位臣工,为何?”
扶苏的一番话,说的人振聋发聩,众多臣工听闻,好似当头一棒,心中震颤。
李斯在身后,额头却已见了冷汗。
嬴政坐在龙椅上,脸上却没了方才的铁青,反而双目微眯,起了兴趣。
“诸位臣工,谁人能答?”
扶苏在上前一步,高声发问。
所有朝臣愣在当场,却无一人能说出话来。
“满朝文武,食君之禄,却不思君忧,不思国忧!”
“我巍巍大秦,就养了这帮蛀虫,躺在六国尚有余温的尸体上,大享其福!”
“如此下去,国将不国!”
“长此以往,你们是要让我大秦,步那六国的后尘吗?”
这话说完,满朝皆惊,连龙椅上的嬴政,都是微微皱眉。
这话……不是在诅咒大秦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