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尧没想到她会在这个时候抛出这个问题。
随着她的话语，脑海里适时闪过一些零碎片段。
她是谁。
其实明尧都快忘了，眼前这个女孩不是他的亲妹妹，甚至和他没有丁点血缘关系。
尘封记忆被唤醒，望着女孩湿漉漉的黑眸，他头一次有了躲闪念头，目光移到别处，不去看她的眼睛，谎言说的并不圆满：“捡来的，太久了，忘记了。”
明尧不会撒谎。
一点都不会。
短短几个字，破绽百出。
他有多犟，明栀是知道的，看来没法从他这里要到答案，她退了一步：“名字，最起码告诉我这个吧。”
“不知道。”
这话说的也很违心。
那枚写有她真实姓名的名牌至今还在保险箱内静静躺着。他记忆力很好，当时只扫了一眼，现在仍能轻松回想起来。
可他不想告诉她。
不知道什么心理作祟，就好像她知道后，就不会再用明栀这个名字，就彻底和他断绝关系，再也没有瓜葛。
最起码现在，她还是他妹妹明栀。
“好。”明栀不再追问，兀自点了点头：“那，明尧长官，再见。”
不等他的回复，明栀自己下楼离开这里。开来的小飞船就在附近，她不用和明尧一同乘坐飞船回去，避免很多尴尬。
看女孩离去的背影，明尧垂眼，睫毛挡住他眼底情绪。可是那截清晰的下颚线条依旧凌厉利落。和往日冷面形象并无差别。
都说他冷面冷心，除了热衷的理想再没有其他在乎的东西。
可这一刻，明尧却在想。
她瘦了很多。
好像也长大不少。
不再是记忆里那个动不动就被吓哭的小孩子了。
所以，这段时间，她过得到底是好，还是不好。
................
忍着的情绪在明尧看不到的地方瞬间迸发。
明栀窝在自己的小飞船里哭的都快断气。
“985，我单方面宣布，明尧才是星际第一狗，秦肆可以屈居第二了。”
“他这人怎么一点都没心。永远冷冰冰的，没有人情味。”
985显示屏都快被她的眼泪泡黑屏了。
正太音夹杂几分无奈：“小主人，换个姿势哭，我虽然防水，但是架不住你跟水龙头似的啊。”
“..........”
明栀甩了甩手环上的水，继续在那抽鼻子。刚才在明尧那儿没敢说太难听的狠话，这会儿全部补上来，在无人知晓的地方重拳出击。
不过翻来覆去也就那几句话。
核心思想也就那一个：明尧是狗。
星际第一狗，狗中之首，简称狗头。
985同情她，但更想笑：“小主人，你刚才还挺酷的。我以为你得跪地上抱着明长官大腿哭呢。”
“怎么可能！”明栀胡乱用手背抹抹脸：“都说了要离开明家，然后再抱着他煽情，这也太尴尬了。”
985觉得它小主人自己能收拾好情绪，关注点就放在了别处：“那我们要继续住在秦长官家里吗？可以住一辈子那种！”
身为秦肆第一迷弟，985想到未来每天都能见到它偶像，简直想蹦迪。
哭声戛然而止。
明栀挂着水珠的睫毛轻轻眨了下，打破了它的幻想。
“我没理由继续住秦肆家，等丧尸的事情解决完，咱们就搬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