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音色清冽干净,其中夹杂着若有若无笑意。明栀断定这不是梦境,一些尴尬的记忆也适时涌出脑海。她喊秦肆狗了,祝他断子绝孙了,说他人模狗样了。很好,她现在可以准备等死了。
慢吞吞闭上眼,明栀把盖到胸口处的被子往上拉,直到蒙住整张脸。
不需要秦肆亲自动手,她自己躺平。
看她这心虚样,秦肆嘴角扯出弧度,走过去坐她旁边。明栀感觉身旁床铺一角塌陷下去,接着一股力道扯开她蒙头的被子。
外面的光倾泻而入,秦肆单手撑在她床边,扯开她被子的手顺势摸了摸她额头,明栀近距离看到少年扩大版的脸,觉得这人帅的没天理,怎么造物主把一切美好的都给他了呢。
“秦.....长官?”
少女温吞开口,带着点明显讨好:“昨天我烧糊涂了,说了胡话,你别介意。”
少年搭在她额头上的手指弯曲,随即敲了敲她的脑袋,得出结论:“空的。”
明栀不敢动,不敢回嘴,想起他之前说的话,眼神带着一丝胆怯:“那你要处死我吗?”
本想说是,吓唬吓唬她,可看到女孩黑漆漆的眼睛,秦肆立刻断了这样的想法。
她很怕,她以前也用这样担忧恐惧的眼神看过自己,可是那眼神后面也有一丝笃定,笃定她就算在地球对他为非作歹了,他也不会小心眼到要了她的命,现在不是,她真的在害怕他会处死她。
她对梦里的秦肆尚且信任,对他这个活生生的人,只有畏惧。
“不会。”秦肆话里玩笑意味收敛几分,手指轻按了下她发红的眼尾:“在梦里不是很狂,现在知道怕了?”
“嗯,我怕死。”明栀很坦诚地认了。
抿了抿唇,低声嘀咕:“我听见你说要处死我了。我觉得你是个说到做到的狠人,所以我怕你。”
秦肆哦了一声:“你还说我是狗,那我也应该相信?”
明栀想说。
你他妈就是!
嘴里忍住了,眼神没忍住。
秦肆都看出她眼神里写着‘你难道不是’的惊讶。
很好,她就是典型给个杆子就能爬上天的人。
不能讨论‘狗’这个敏感字眼了,明栀看到这明显是符合秦肆高逼格的房间,强行转了话题:“秦长官,我为什么会在这?”
秦肆:“一条狗把你带出来的。”
得。
这话题没完了。
被子堆在下巴那里,少女只占据这张大床小小一部分,黑发铺在雪白枕套上,巴掌小脸孱弱无害,眼睛里盈着初醒的水雾,怎么看都像是秦肆欺负人家姑娘。
明栀是个能屈能伸的人,她立刻服软:“秦长官,我再次道歉。你不是狗,你是整个星际,哦不,是整个宇宙整个银河系最帅的男人。请您原谅我之前的胡言乱语,毕竟……我瞎了。”
这话说完,明栀自己都感动了。
她多真诚啊。
是个人都不该和她计较。
然而,秦狗肆依旧狗嗖嗖的。
他按着床单的力道加重,明栀整个人更下陷了点,他的压迫感铺天盖地袭来。
秦狗肆翻旧账:“最帅的……不是你的前任未婚夫陆景初吗。”
操!
明栀认命了。
她就应该死、在、监、狱!
看她生无可恋的颓样,秦肆不动声色勾了勾唇,收回了手:“刚睡醒,饿不饿?”
突如其来的温柔还叫人怪不适应的。
明栀下意识想摇头,可惜肚子不争气,叫唤了一声,她立刻点头:“……饿。”
床头备了水和营养液,秦肆把她扶起来,身后给她垫了个靠枕,又把滑到腰间的被子给她盖好,随后拧开营养液递给她:“我喂你,还是你自己喝?”
这系列行为就够让人惶恐了,明栀哪敢叫他喂。